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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那麼複雜的衣服,跑不快,被謝欽瑜安安好好地護在懷裡,而目光只需稍稍一瞥,便可看到他玄衣之上透出的暗漬。
他本該是謝家的少主,過著他的快活日子,養一堆美妾,與英雄論道。而看著他如今這般模樣,她不知為何喉頭竟有點哽咽:「為了我,你值得嗎?」
他盯著來襲的人,口裡說道:「我欠你的。」
他總是這麼說,但其實她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欠她什麼。
謝欽瑜的襟口被人滑破,頸上的墜子便露了出來。
洪菱舟知道他脖子上一直戴著東西,但向來只看得見黑色的編織細帶,不知裡面究竟是個什麼墜子。
如今她看清了。
第一眼掃過去沒什麼感覺,但忽然有種隱隱的熟悉感升上心頭,召喚她再看一眼。
她便看了第二眼,呼吸幾乎止住。
這個腦洞世界裡的「洪菱舟」,是認得這個玉墜的。
那是一隻雕成蟬的碧玉墜子,「她」不會忘記。
很久以前,這個世界裡的菱舟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姑娘,和爹孃一起住在城外的山郊,爹出去打打獵,娘在家裡做女紅,過著再稀鬆平常不過的生活。
菱舟家住在路邊,有一天菱舟的娘在門口剝豆子,就看見不遠處兩個落魄小孩搖搖晃晃地過來,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山郊的人們往往住的距離比較遠,菱舟娘也找不到別人,就喊著菱舟一起把他倆帶回了家。帶回去一檢查,發現其中一個小孩受傷極重,另一個小孩受傷少些,但也十分虛弱。菱舟娘束手無策,只草草處理了一番。等菱舟爹回了家,一瞧,便說道:「那個娃不行了,都傷到內臟了,這個倒還有救。」
夜晚,一個小孩悠悠轉醒,剛一睜眼就看到夜色中一對亮晶晶的眸子盯著他瞧,嚇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爹,他醒啦。」
菱舟的爹持著一盞油燈從外邊走進來,看著男孩兒緊張的樣子,嘆了口氣:「你暈倒在我家門口,我們就救了你,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菱舟眨了眨眼,塞給他兩顆糖:「我娘說你是餓壞了,這個給你吃。」
他沒有接糖,半晌說道:「你們……沒看到還有一個人嗎?」
「他啊,他傷太重了,傍晚的時候嚥了氣。」
男孩陷入沉默。
菱舟爹說:「你們兩個半大孩子出來,又受了重傷,實在是奇怪——你們不會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被人追殺的吧?」
男孩眼神閃了閃,說道:「不是。他……他是我的親人,我們一家出來投奔親戚,結果中途遭了劫匪,我和他人小溜得快,才撿回一條命。」
男孩的打扮再尋常不過,除了脖子上一枚吊墜看著貴重些,其他地方也不像是個重要人物。菱舟一家都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沒有多想,又憐他小小年紀喪親,加上家裡也沒有男孩兒,便打算養著他。
於是男孩順理成章地在洪家住了下來。
菱舟很喜歡和這個自稱「阿瑾」的男孩兒玩,因為他總是會玩很多新奇的遊戲,講新奇的故事。
兩個人混得很好,嘻嘻哈哈打打鬧鬧,菱舟爹孃也懶得管,估計心裡是想著乾脆留了他當女婿。
大概過了一個月,菱舟說山上開了很好看的花,要拉著阿瑾一起去看,阿瑾也興沖沖地拎了個籃子上山,因為菱舟說她想曬乾花。
山上的花開得熱熱鬧鬧,菱舟邊採邊說:「誒,阿瑾,你是外地來的,見過櫻花麼?」
「見過的,很好看。」
「哎,我也聽說很好看,但是我們這兒不種櫻花,好可惜的。以後你帶我一起去看櫻花好不好?」
阿瑾站在她面前舉著籃子,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