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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的話,轉而說:“這信並不為了給誰。師父說,我一個女子行走江湖,怕是會有許多不便,萬一遇上了歹人,要麼用這信殺人,要麼用這信自裁,絕不能受辱——這信上熏製著劇毒,沾手就能斃命。”
“你覺得這話能自圓其說麼?”
“江湖上險惡,我一路上遇到各種人都有,總得有自保的主意。其實不光這封信,我身邊本來還有幾種迷藥,也有能致死的,路上還有使用了的。皇上不信,我說幾例,您可以派地方官去查,是不是中毒的疑案。只不過是現在其他的都收在瓶子裡,只有這個,沒有放好。出了事,怕皇上追究,就趕緊燒掉了。”
乾隆對這個解釋自然將信將疑,又問:“既然是防身用的,剛回到宮中時,你為何還不處置掉這毒物?”
冰兒見他有點相信的神色,順水推舟回答:“原是要燒掉的,一時懶惰,再加上這東西是師父煉七種毒蟲所得,十分稀罕,也有些捨不得毀了。以為自己收得好的,就沒有處置掉。”
乾隆厲聲道:“還不說實話!再打三十!”
冰兒嚇得說話帶著哭腔:“不能再打了!我說的是實話!皇阿瑪實在不信,你直接殺掉我好了!”那些敬事房的散差,素來看皇帝臉色行刑的,知道乾隆只是嚇唬,作勢舉起板子揮動一下,“呼呼”的破風聲聽來令人喪膽。冰兒哭叫道:“我說的是實話!”閉緊眼睛等待著下一次的痛楚,板子卻沒落下來,乾隆擺擺手,太監把板子放回地上。乾隆道:“朕權且信你說的是實話。但宮禁之中,豈容得這些東西?把五公主房中所有東西全部檢視一遍,不是宮中應有的,都拿出來給朕看。”
搜檢了半日時光,把冰兒帶來的東西一一放在院子裡的空地上,也只小小一堆。乾隆問:“還有劇毒的東西沒有?”
冰兒已被扶著跪在地上,身上疼痛未消,老實答道:“那些瓶子裡的藥,有治病救命的良藥,也有毒藥。其他只是隨常的東西,沒有什麼。”
乾隆道:“一體燒掉。”
冰兒有些不捨,請求道:“那些良藥,有的能救治人命,留下來哪怕存在宮中放藥的地方就是了。”乾隆不理她,冰兒也沒有辦法,見幾個太監搬著東西,竟連她的玉簫也要一起拿走,驚得大聲道:“皇阿瑪,那玉簫、短劍和幾本書,是我義父留給我的遺物,沒有問題的!”
乾隆一聽就厭惡,瞥瞥幾件東西:“要讀書,宮中哪裡沒有?燒掉!短劍之類,收進庫裡,不許留在掖庭。那玉簫,又算什麼寶貝?一體燒掉!”太監得了他的話,“嗻”了一聲。冰兒顧不得身上疼痛,起身飛撲過去,搶過玉簫抱在懷裡不放。幾個太監不敢和她動手動腳的,瞧著皇帝發愣。
乾隆怒道:“把東西放下!”
冰兒視這杆玉簫如性命一般,任憑身邊幾個嬤嬤過來怎麼好言哄勸也不理睬,幾個嬤嬤欲待去強搶,力氣又沒有冰兒大,奪不過來。乾隆怒道:“你敢抗旨不成?宮眷們迴避,叫御前侍衛過來幾個。”冰兒拼了命一般抱住玉簫,哭得滿面淚痕,她知道侍衛一來,她肯定保不住玉簫,然而此情此景,卻不能放棄,大聲道:“你可以搶我的簫。反正簫在我在,簫沒了,我就死!”
一番話說得眾人發愣,宮中規矩森嚴,從來沒有人這麼衝著主子說話,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以死相挾的把戲,冰兒的性子怪癖,卻未必做不出來。乾隆愣了愣,看看皇后面色凝重也正瞧著自己,心知她的意思,也覺得犯不著再為一件小東西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乾隆沉吟了一下,放緩聲音道:“朕最惱的,就是你說話行事的江湖氣,這裡是你這樣混鬧的地方嗎?!簫給你留下,但請你跪在長春宮門口好好思過。確實想通了,再起來!”說罷,對皇后道:“讓她好好想明白了再起來。”
皇后蹲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