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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算諷刺？

不過，這兩個人也真夠笨的。如果他們兩人都能坦白一點，也不會鬧出這許多事情來了。

“我怕我會死，我更害怕看到凌梵死去。”

蘇伶伶的話猶在耳邊迴響，不知道她當初是抱著怎樣一種心情說出這句話來。

但是後來，在通玄門師錦和鶯奴交手的時候，她也同樣產生了這樣的感覺。她怕死，她更怕看到師錦死。那是一種絕望到極點的感覺。

她走神的時候，一隻手忽然貼上她小腹。

磁性的聲音傳過來，暖如縷縷春風，動人無比：“又大了些。”

她也貼上腹上那隻溫暖的手，似乎想到了什麼，皺起眉頭：“我這樣子，還能坐馬車去西域麼？”

“去西域做什麼？”

她白他一眼：“吃喜酒啊！”

“不必。”

“什麼？！”她差點叫出來，沒好氣，“凌大哥可是你朋友啊，朋友！他結婚我們怎麼能不去慶賀啊！”

“誰說不去了？”他苦笑起來，嘆氣，“麻煩錢大姑娘下次要發脾氣，先等在下把話說完可好？老凌會帶著蘇姑娘回中原來成親。”

“江大哥也會來？”

“少不了他。”

“還有誰要來參加？”

說起這個，俊逸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來，竟然帶了些得意之色。他咳嗽一聲：“沈大人也會來。”

“他？！”

半年前，師錦將無情丹的解藥給了沈君謙。他忽然斷絕了自己與沈家關係，這之後，沈家則因為叛國一名，全部入獄，沈君謙僥倖逃過一劫。

後來再聽到他訊息的時候，他已再次入朝做官。

此時聽說沈君謙也會出現，她心中不免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一絲頑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惡劣的神色滑過那雙長眸，師錦眨眨眼，笑道：“正好可以讓沈大人幫忙想想咱們這孩子的名字。”

錢宸也笑了起來，推他：“還記恨著呢！我也沒讓你失望不是麼？”

“錯。”他搖搖頭，“是沒讓在下完全失望。”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站起來：“哎呀，我倒是忘了，今天本來打算要去青蓮寺拜拜佛的！”

師錦也站起來：“我陪你去。”

城外，青蓮寺。

碧空如洗，清風迢迢。

這寺廟已經有些年頭了，金身佛像染了些塵埃，又因為地方有些偏遠，鮮少有人會來這裡燒香拜佛。

青苔斑駁。

幸好這裡還有人打掃，雖然蕭條，卻也乾淨。

廟中正有一小尼跪在佛像邊，閉眼合掌默唸著些什麼。她生得實在有些漂亮，還有著外域特有的，深邃的眼窩。

錢宸在佛前蒲團邊跪了下來，師錦微微笑著站在她身後。

那小尼也睜開了眼睛，放下了手。

錢宸每伏一次身子，小尼便替她敲一次木魚。

聲響三次。

錢宸站了起來，拂了拂袖子。目光卻不再看著那佛像，倒是看向一旁小尼。

半日。

她抿了抿嘴角，輕聲道：“伶伶也要回中原了，和凌大哥一起，回來成親。”

那小尼半垂下眸子，輕輕頷首，不語。

“她定然也會來看你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她姐姐。”

她依然不說話。

錢宸對她笑了笑，不再多言，轉過身子，同師錦朝著門邊走去。

背後忽然傳來個聲音，輕輕的，柔柔的，無悲無喜，化作千風恭送兩人。

“施主慢走。”

說話的人臉上卻露出一抹淡笑，眼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