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5 頁)

低著頭把帽簷壓得很低，穿深色的衣服。這樣勾畫出的歐紋讓文清檸也感受到了壓抑的孤獨感。

疊搭很高的本子裡，文清檸看到了一本淡藍色的，上面畫著米白色的蒲公英，絨絨的一把把小傘在風中飛舞著、迴旋著。簡單的畫面給人一種寧靜和恬適。嚮往自由的蒲公英正一點點試圖掙脫束縛和羈絆。它該是屬於歐紋的。

文清檸推開病房白色的實木門，卻著實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這個小小的病房乾淨的不含任何雜質，屋內一切東西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罩、白色的窗簾，素淨到悲傷。屋內飄著她最愛的白玫瑰淡淡的清香。

文清檸小心翼翼地走到坐在窗臺上的歐紋身邊，這個男孩子長得很歐凱完全不同。歐凱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而歐紋卻乾淨的像個天使。他的眼睛很大，純淨的彷彿每一次眨眼都是一次洗滌。簡單幹淨的短髮，穿著白色襯衫，藍黑色修身牛仔褲，黑色帆布鞋的白色底邊乾淨的不沾任何汙跡。窗外陽光灑在這樣一個美好的身上，就像一幅名貴的畫。

歐紋帶著白色的大耳機，絲毫沒有注意到屋內進來的人。文清檸就靜靜的站在一邊欣賞這花一樣的少年，倘若不知道歐紋是自閉症患者，誰會忍心將眼前的美好和痛苦的疾病聯絡在一起。

“你好。”文清檸開口打破這份寧靜的美好。

歐紋慢慢地扭過頭，看到文清檸的那一刻停留了十秒鐘，這面無表情卻眼神專注的十秒鐘打量讓文清檸尷尬的不知該望向哪裡。

“我叫文清檸，是歐凱的朋友，他讓我來看你。”

“他呢？”歐凱依舊仔細地看著文清檸，語氣卻冰冷而生硬，這份冰冷陌生卻熟悉，就像輪椅上的歐凱。

“他去北京參加舞蹈比賽了，你該知道的，你哥很厲害。”文清檸朝歐紋笑笑。

歐紋的話很少，只是盯著文清檸的眼神認真而堅定，似乎這個來自他世界之外的人在他心裡激起漣漪，又像是舊友重逢。他從窗臺上跳了下來，這是他在歐凱上一次離開後第一次主動從窗臺上下來。他緩慢的步伐一步步走近文清檸。這面無表情的冰冷卻始終不變的眼神讓文清檸下意識的往後退，在牆角將揹包放在胸前，低著頭看歐紋走近的腳步。

歐紋停在一米的地方，遞給她一個厚厚的本子，封皮上是淡粉色的碎花點綴在天藍的底色上。文清檸接過後慢慢翻開，裡面畫的都是一個女孩子，這女孩子和三年前自己的打扮一模一樣，連馬尾上的蝴蝶結都是一個款式。

“你畫的真好，竟然和三年前我的穿戴一樣，連這個髮飾都一樣，好巧。”

歐紋低下頭，沒有說話，而是將自己白色的耳機戴在文清檸頭上，轉身又回到窗臺上坐著曬太陽。白色耳機裡傳來陳綺貞的《旅行的意義》，在這乾淨的配著白玫瑰香氣又灑滿陽光的屋子裡聽到這首歌彷彿置身於一片白玫瑰花田。而窗臺上的歐紋就像這片花田孤獨的守護者。病房裡感受到大自然的芬芳彷彿是接近死亡的自由，這份天然的美好來的過於奢侈。

“這是你哥讓我買給你的。”文清檸將畫滿飛舞的蒲公英的本子遞給歐紋。

歐紋沒有接而是指了指牆角，“放那兒。”

文清檸走過去看到牆角整齊的擺放著幾百本好看的本子，有幾本翻開的本子上也都畫著那個相同的女孩，各種神情做著各種事情。這個鉛筆勾勒的女孩子讓文清檸感到一種熟悉，彷彿每個女孩都是自己在照鏡子。

“小紋，好好照顧自己，歐凱說他很想你。過幾天我還會來看你。”文清檸見歐紋沒有回頭看自己而始終望向窗外便輕輕關上門離開。

歐紋坐在窗臺上看文清檸離開的背影，拿起那個蒲公英本子畫下了陽光下這個遠去的美麗。

“曉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