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5 頁)

“沐辰，該咱們最後一次彩排了。”歐凱在舞臺上喊著。文清檸把頭一低再低，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狼狽的像個戰敗的逃兵。

舞臺上的林沐辰和歐凱指揮著全體隊員。歐凱一個回頭看到了觀眾席第一排這個帽子壓的很低的人擺弄頭髮的樣子很熟悉。這份熟悉感讓歐凱想念文清檸，相見卻不敢見的傷痛糾纏著他。倘若不見能保持現在的關係，那歐凱寧願收起所有的情感偽裝的很好。他太珍惜生命中的人，因為丟失不起，所以就算委屈也會拼命留下哪怕是過客的路人。

“凱子，想什麼呢，讓最邊上的那個再往外站點。”

“哦。”歐凱把目光從臺下拉回到臺上隊員身上。

林沐辰的目光也在臺下掃視著，尋找著那個可能的匿名好友，他心裡是很想探尋這個好友真相的。來自一個陌生人的關心和關注讓他充滿了好奇。自打三年前黃皙菡的離開，林沐辰恐懼走出原本一個人的世界，害怕自己再陷入無法言說的情感。恐懼總是讓人怯懦。匿名好友的出現讓他一步步試探性的往外走，人有什麼理由總是關上這扇孤單的大門呢。舞臺下文清檸用手壓了壓帽簷，林沐辰看到了一種親切感。

全場燈光熄滅，忽的一束光打在舞臺中央，林沐辰一人solo。舞臺下文清檸看著這個像星星一樣閃耀的男生，就像看到自己一路跋涉的荒漠裡開出美麗的花朵。林沐辰一舉手一投足的動作都是文清檸尋找的答案。盯著這個黑暗中的光亮，彷彿守著一把暴雨中的大傘，踏實而安心。文清檸竟然在林沐辰的眼中看到了望向自己的眼神。雖然心裡很清楚光亮看不到黑暗，卻還是害羞的心跳加速。如果有那麼一天林沐辰黑色瞳孔裡真的住著文清檸，那所有匿名都變成了真實存在。

五分鐘的舞蹈裡，林沐辰的眼神始終落在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上，他知道要把這個舞跳給喜歡的人看，跳給關心著他的匿名好友看。艱難的日子裡能有一個人這樣支援著自己是一筆財富。

最後一個結束動作是全部隊員一同跳下舞臺。躍起的那一刻，文清檸終於還是在黑暗中喊出了林沐辰的名字，全場的歡呼在這一刻安靜，全部的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林沐辰怔在半空中，辨別聲音來的方向，帶著笑容把目光鎖在第一排中間的位置上。

歐凱卻因為這一秒鐘的聲音亂了步伐，這個他太過熟悉的聲音擊敗了他所有的防線，所有曾以為可能走近的距離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遠。他腦海中所有的畫面都是文清檸，這個和她一樣的聲音在他耳邊喊著別人的名字。他所有隱藏的情感在這一秒鐘換來的是絕望的跌落。

落在地上那一瞬間，歐凱整個人是從半空中摔下來的，失去知覺，癱在地上。隊員一擁而上，林沐辰背起歐凱就往醫院跑。

文清檸嚇的腦海一片空白，一路癱軟地跟著跑到醫院急診室，穿在腳上的高跟鞋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

“誰是病人家屬？”

“我”“我”文清檸和林沐辰同時站起身。

“病人腳踝骨折，需要住院觀察治療。”

“嚴重嗎？”林沐辰追問。

“現在看來很嚴重，恢復需要相當一段時間。而且病人腦部有撞傷，現在還在昏迷中。”

“那…以後他能跳舞嗎？”

“跳舞？想都別想了，他這個情況，能正常走路就萬幸了。”

林沐辰和文清檸兩個人同時感到一陣暈眩。文清檸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她知道歐凱對於舞蹈的熱愛不低於林沐辰，若以後不能跳舞，他該用什麼作為寄託。

“通知他家裡人來辦住院手續吧。”

“他，”林沐辰倒吸一口氣，“他只有一個還需要他照顧的弟弟。”

第十二章　每個人都在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