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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熙淳點點頭:「那何盈盈呢。」
老人家猛然愣了下,原本憤怒的表情慢慢收斂,稍有些迷茫:「賣了。」
「賣了?!」黃赳驚叫出口。
「丫頭剛輟學那會兒,這家人就打算讓她嫁個有錢的幫襯下何昌生,結果丫頭不從,偷跑走了,過了兩三年吧,哭哭啼啼讓這家人帶回來了,就上個月底的事兒吧。」
文熙淳隨手記錄著,抬眼看了看老人家的表情。
「我甚至都懷疑,盈盈這丫頭是他們家親生的麼?就算是後爹後媽,他也幹不出這麼畜生不如的事兒。」
文熙淳繃直了身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老人家望著天,長長嘆一口氣:「之前聽他們家吵架,好像是何昌生這小子身體有什麼問題,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沒孩子,所以打算做試管,但費用太高,他們家人,又想給何昌生做試管,又想給他在城裡買房,這哪來的錢啊,所以盈盈這孩子,就成了來錢的路子。」
老人家又是一聲長嘆:「我到現在都記得盈盈她娘說的那句話——」
「你哥要給咱家傳宗接代,你一個女孩子,那就是個吃白飯的,能為你大哥做出點犧牲,是你的榮幸。」
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警察都沉默了。
隨著時代的發展,一些老舊封建思想也在慢慢摒棄,現在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一樣疼愛,都同樣為此付出所有的愛和關懷,但是何盈盈——
被榨乾了一切,最後在父母嘴中卻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吃白飯的」。
「真可憐。」雲牧遙的表情慢慢冷下來,那抹常掛嘴邊的笑意早已消逝殆盡。
「那好,感謝您提供的線索。」文熙淳將自己的手機號抄下來遞給老人家,「還麻煩您幫我們多盯著點隔壁,有事給我打電話。」
老人家拿過紙條,沉默地點點頭。
從老人家那裡得到了真相,至於何盈盈父母那真假參半的言論已經可以不聽也罷,一行人打算先回局裡整理線索。
回市局的路上,車內一片沉默,所有人各懷心事,但大家緊繃的表情中已經透露出內心的心思。
剛下警車,還沒等進門,就看到總局門口站了一堆人,其中有一個個子特別高,特別顯眼的。
一見到這人,文熙淳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這下更加煩躁。
「文隊,出公差回來了?」一個挺眼熟的小法醫熱情打了招呼。
聽到「文隊」這個稱呼,原本還在和別人一起討論檔案的姚景容立時停下手中的活兒,抬頭看向這邊。
儘管是稍縱即逝的,但眼神中還是多少透露出奇怪的小欣喜。
「你們怎麼這麼多人聚這兒。」黃赳湊過去半個腦袋,「是有什麼新發現?」
姚景容將物檢報告遞過去:「我們檢測了受害者被吊上房梁的繩子,在上面發現纖維組織,經過尖峰比對確定是市面上在售的一款尼龍手套。」
文熙淳拿過檔案,仔細看過後:「這種手套我知道,是一種工地專用極其厚實的尼龍材質。」
「好,明天我們會聯絡當地派出所,請他們去一趟崇門村上面的鄉鎮,查一下這款手套的銷售方向。」
姚景容點點頭,其他幾個法醫進了總局把材料上交,但唯獨姚景容還站在那一動不動。
「行了,大家也忙一天了,收隊回去休息吧。」文熙淳揉著痠痛的肩膀,開了一天車下來,這胳膊基本不能要了。
「等一下,還沒吃完飯吧,正好一起吃點?」剛要走,忽然被人拉住。
一扭頭,正對上雲牧遙暗含笑意的雙眼。
聽到這句話,文熙淳沒什麼特別反應,反倒是姚景容跟著緊繃了下身子,眼神隨即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