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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陵園。
陸子衿穿著一身黑衣來到一座墓碑前,彎腰將一束白菊整齊地放下。看著旁邊剛剛有些枯萎的白菊,他無奈地笑了笑:“媽媽,看來今年子衿是來晚了呢,外婆先一步來看您了。”
他從兜裡掏出一張手絹,輕輕擦拭墓碑上的灰塵,細緻而認真。墓碑上,照片中是一個溫婉的女子,周身散發著母性特有的溫柔和光輝,一雙眼睛清澈透明,隱隱透著寵溺,嘴角微微上揚,展現一個滿足欣慰的笑容,一邊一個小酒窩更為她增添了幾許俏皮。
他蹲下身子,掌心撫摸著母親的照片:“媽媽,您看,您還是這麼年輕,可是,子衿卻是長大了,恐怕以後會變得比您老多了,到時候您會不會嫌棄我呀。”只有在母親面前,他才能放下一切,當自己是個孩子。
“什麼?您還想著爸爸?” 樹葉沙沙作響,猶如母親在耳邊低語,陸子衿聲音微冷。可他知道,母親即使去了,但還是放不下父親,終究語氣略有緩和,“媽媽,我知道您還想著爸爸,但是,他根本就不值得您這樣。您剛一離開,他就娶了別人,現在日子過得舒服的很。”
微風徐徐吹來,萬籟俱寂,陸子衿一時不語,彷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許久,露出一個迷離地笑容:“媽媽,我遇到一個女孩兒,我很喜歡她,不過,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我現在只能和她做普通朋友。您說,我把她搶過來做您兒媳婦好不好?”
過了一會兒,陸子衿會心一笑,站起身,向著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媽媽,有了您的支援,我就勇敢地去追了。等到成功那一天,我就帶她來見您。您放心,我不會像爸爸一樣的。”
一味居里,柳青青翻著陸子衿給她選的書。幾天來,她如飢似渴地學習,有時遇到不懂的或是好奇的地方,就會找人來問問,從初時的一竅不通,到現在,也終於能滿嘴的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六安瓜片、君山銀針了。
茶館的氣氛總是淡淡的,讓人忍不住留戀,正是應了那句廣告語,“茶時光,慢生活。”大概是得了陸子衿的關照,柳青青雖然每天頂著工作人員的名號出入茶館,但基本上沒做過什麼,只是每天,學著別人的樣子,泡一壺茶,在大廳裡一坐就是大半天。
柳青青很喜歡這裡的氛圍。在北方,很少有專門的茶館,大多數都是以賣茶為主的茶莊,茶葉的包裝各式各樣,總是看得人眼花繚亂,至於茶葉的品質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而一味居恰恰相反,它只是個單純飲茶的地方,茶館的環境和茶葉的品質自然屬於上乘。來這裡消費的人大多是三十幾歲的白領,有一定的經濟基礎,不在乎價格的高低,只是想找一個真正可以讓自己放鬆身心的地方,或獨飲,或邀三五好友,偷享浮生。
偶爾,也會看見一些人,穿著正裝,直奔樓上的包間,聽一個小姑娘說,他們是談生意的。近幾年,這裡興起了一股在茶館裡談生意的熱潮,一來這裡環境優雅,不似酒桌上喧囂吵鬧;二來在這裡更能展現自身的品味,提高產品的潛在價值;三來以茶會友,談論人生,難保不會遇到知音。
初春的午後,陽光溫暖,柳青青躲在一個角落裡,安靜地飲了一口茶,低頭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一通來電。中午的時候,她又給江一平打了電話,只一個,無人接聽,便沒了下文,一股惆悵之情湧上心頭。
一味居的牆壁上隨處可見茶詩,最引人注目的要數盧仝的《七碗茶》了,佔了整整一面牆。而在這個無人問津的角落裡,也寫著幾句:
千峰待逋客,香茗復叢生。
採摘知深處,煙霞羨獨行。
幽期山寺遠,野飯石泉聲。
寂寂燃燈夜,相思一磬聲。
柳青青呆呆的望著那幾句詩,任由光線由亮轉暗,再又暗轉亮,不知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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