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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多?再說了,你現在想到以後萬一走了的事擔心,那就現在不要做唄。什麼也不幹,舒舒服服的,那不是很好?我說你啊……”
眼看著蔣姐又要開始嘮叨,尚玫急忙敷衍應付了幾句,抱著筆記本跑出了辦公室。辦公室裡吵雜的喧譁與笑聲被關在門後,她站在電梯前,聽著空曠停車場裡汽車行駛的聲音,不禁嘆了口氣。
她現在每天要圍著商場轉上好幾圈。紐約之秋這個大水晶宮,初見傾心的心情,到現在,已經變得妖魔化了。在她的眼裡,這裡只有明爭暗鬥,以及虛華浮誇色彩之下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壓力。她不明白,為什麼那些明明長得漂亮、又不乏聰穎的年輕女孩們,會在這裡為了一席之地,鬥得死去活來。
以前她認為是因為這些姑娘們腦袋太笨,只會一些膚淺的東西。可是這些天的周旋下來,她發現其中有不少美貌與智慧兼具的女孩子。在青春的襯托下,她覺得她們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會在一覺醒來如願以償,可是她們卻在這裡拼得頭破血流。
她站在紐約之秋的門口,望著窗外上演著人生百態的街道啞劇發呆。視線所及的範圍內,各色人等總是匆匆地步過,直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紅燈線前。
車子的線條看起來很漂亮,尚玫只瞄了一眼,就看出車身的分割完美地遵循了黃金比例。風速拂在以動力學設計的車身上,只會流暢地滑過,彷彿舞蹈一般。她好奇地瞄往被黑色薄膜覆蓋住的車窗,隱約的閃光點從車窗裡面透過來。她往前方略走了幾步,看到正面的車窗,一眼瞧見了那個原來被她認錯的鑽石袖釦。
是那個向她拿宣傳單的男人!
她推開旋轉門,快步跑出門口的,奔至路邊綠島前。只是臨到路邊,她才醒悟過來,這麼跑過去幹什麼?為上次主動拿宣傳單而道謝,還是指責對方亂說話,打擊她的自信?
無論哪一項選擇都只能算是莫名其妙。
她發怔的這幾秒間,紅燈轉成了綠燈,車身輕輕一顫,無聲地往前駛去。她只能站在路邊,目送那人的離去。
尚玫覺得心裡有些莫名的沮喪。何欣喜歡稱“叫不出名字的沮喪”作“青春疼痛”。她還記得她當時的回答是,“青春不是一個有機體,所以當然也不會疼痛。你的這個話語本身就不符合客觀事實。”聽到這種回答的何欣回了她一個大白眼。
現在她開始同意何欣的話了。不過在她看來,準確的描述還是用“未命名沮喪”比較恰當。她嘆了口氣,在人行道旁的木條長椅上坐了下來,魂遊太虛地看著左右來往的行人,同時也變成給行人看的風景。
看了沒一會兒,她漸漸發現,不少“適齡購買人群”——看起來像是出來逛街,並且也打扮時尚——的女孩們,只是在紐約之秋的外面瞄了幾眼,即沒有停下腳步,更沒有進去。那些如年輕燕雀們充滿活力的女孩們,眼中的渴望,連她這種理性之心都可以看得出來。可是真正進去的,卻少之又少。
尚玫坐了一個小時,沒有一個人進去。而商場門口冷清的大廳,看起來越發充滿了拒絕的味道。
疑惑地細想了一下,她隨即明白過來。幾乎所有來購物的,大部分都是從地下停車場上去。紐約之秋所在的繁華區域,不要說停車場了,停腳踏車的場都要沒有了。紐約之秋的地下停車場只供給顧客使用,寧願空著也不出租。顧客們根本不會把車停在別的停車場,而非開車來的顧客,則是鳳毛麟角。
她仰起頭,看著門樓上精緻的雕塑。也不知設計這商場的人是什麼品味,巨大的浮雕從門框一直攀沿至幾米外,聯連著精緻透明如水晶般的鋼化玻璃。銀色的不鏽鋼當作骨架,與浮雕襯在一起,托起了這座繁華的城市童話。奇怪的是,門樓角上的飛簷小雕,則有著猙獰的面容,張著大嘴露出利牙,俯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