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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稍稍正經,依舊輕鬆:「不是什麼大事,過兩天就好了。」
站在人群的注視下就會有誇有貶,但那都影響不到他。
梁勘雖然活得淡泊寡慾,但自小就明白這些道理:一個人的罵聲是暴力,一千一萬個人的罵聲就是「正義」。
溫從宜安靜了幾秒,腳尖往前挪了幾公分,抵在他小腿前。兩個人距離比剛才近了不少,也沒誰在意周邊的人群走動。
她站在臺階上,看得清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不太費力伸手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梁勘順著她的姿勢,順從閉上眼。
聽見女孩的聲音夾雜在風裡,輕輕柔柔的,像是安慰:「哥哥也要乖,不聽他們亂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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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確實不小。
起初校方和醫院領導那邊都有和梁勘談過話,大概是讓他先吃下這個啞巴虧。他們會保護他的個人隱私,也會等關注力度不大時再適當做澄清。
就像被所有人有默契地當成一件小事忘記時,梁勘在停職後的兩周後卻收到了醫院給他發的訊息。
院長辦公室裡,不僅有幾位平時的老教授和他的帶教醫師外,還站著一個來找他道歉的記者。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面色鐵青著,當著一干人給他道歉。也並非心甘情願的樣子,但字裡行間都是希望他能原諒。
其實輿論這種東西一旦放出去了,鮮少有人會關注後續。
他們沒見過他,也所幸沒發酵到人肉他的地步。
新聞社這記者的道歉並不及時,即使各方都開始為他做澄清。
梁勘在很多網友眼裡依舊不過是附屬二院一個欺侮患者家屬被停職的醫學生。
記者走後,院領導自然也對他說了一套漂亮的官話:「我倒是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有後援會呢。」
梁勘不太明白。
「學校那邊有一小部分人,醫學系和新聞系的吧,每天變著法給醫院和學校的網上渠道投訴。」老院長說到這,又拍拍他的肩,「之前醫院怕引起患者家屬的公憤,對你的實習進行停職也是無奈之舉,希望你能諒解……」
後邊的話,梁勘聽得並不仔細。
醫學系那邊大抵都是借過自己筆記的學弟妹們為他鳴不平。至於新聞系,除了溫從宜,他還真不知道能是誰。
之前也被同系同學發過幾個小博主的發聲影片和博文,粉絲不過幾萬,皮下應該也是學生在管理。
他當時沒多想。
現在想想,除了溫從宜會去拉攏走動這些傳媒媒體人,估計也沒別人了。
從辦公室出來,梁勘在拐角處險些被人撞到。
本以為是哪位不熟悉路的患者,雙目一對視,鄭傾蓮神情有些凝滯般喊了句:「梁勘?」
「……」
大約在三四秒後,他總算想起了這位是誰。
禮節性點點頭要過去時,鄭傾蓮喊住他:「我回國快一個多月了,你的事……我也聽說了點,你還好吧?」
梁勘捏著手機一角,態度疏離:「還好,多謝關心。」
「有空嗎?」鄭傾蓮撩了撩耳邊長發,往外面指了指,「出去一塊喝個咖啡。」
他微微頷首,低下睫:「抱歉,有約了。」
「……你似乎一直沒喊過我的名字,是忘了嗎?」
梁勘停頓了下:「沒有。我記憶力不錯,但我想我們的關係並沒有親近到能寒暄敘舊。」
像是被這話刺激了一般,鄭傾蓮想起幾年前在大學追他時,他的說辭幾乎沒怎麼變——「同學,我們並沒有熟到可以交換手機號碼」。
多可笑,那時候她在他身邊跟前跟後好幾個月,居然只換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