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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書上說,我這一式叫做“秉雙燭”,是道家火術的第二層境界。
這一層境界我從十歲練到今天,已經差不多有六個年頭。六年如一日,小小火苗從我指尖冒出,又呲地一聲熄滅,不知今日是不是因為有人在側令我有些緊張,微弱更勝往時。
我皺皺眉,凝神屏氣,乾脆將那口訣喊了出來,喝道:“嘛咪嘛咪呔——嗨嘿!”
指尖的火苗像是煙花一樣,綻放了又蔫萎,火星落在地上就沒了影子。
大師兄微微皺眉,問道:“小燭,你確定你的口訣唸的是對的?”
“哦。”我猶豫了下,“或許是我記錯了?……難道我這六年來都記錯了?”
大師兄一怔無言。
“那……我再試試看。”我有些心虛,“嘛咪嘛咪嗨……咦?”
這一回,指尖那一串火苗忽然變為火舌,在我的指尖跳躍,如同一盞燭火,明亮又鮮活。
我驚喜不已,口中喊道:“多謝大師兄提點,果然是我記錯了!……啊?”
說話間,那火苗忽然竟向我竄了回來,像一頭小小的火蛇,張牙舞爪地迅速吞掉了我的眉毛。
大師兄驚道:“小燭小心!”
我雙手亂抓,想要從這火燒眉毛的窘境中脫身,奈何今日這火不同於往日的小火花,一時間燒得我呲牙咧嘴,無計可施。就在這緊急時刻,忽然“嘩啦”一聲,漫天水花從天而降,劈頭將我淋成了落湯雞。
“咳咳!”我被嗆得大咳,半天說不出話來。
大師兄連忙走近:“小燭,你可還好?”
“我……沒事。”我緩過氣來,抬起頭來看到兩名來人,忙躬身行禮:“小燭見過二師兄,三師兄。多謝三師兄出手相助。”
“哈哈哈,小燭,”二師兄笑著走來,在我面前停步俯身,一雙眼睛笑成月牙,揶揄道,“若不是我正好帶著三師弟經過楓園,你可又要像去年那般道姑變尼姑了。”
三師兄跟著走來,只點點頭:“不謝。”
二師兄柯為人詼諧風趣,常愛同人開玩笑,三師兄淇則沉默寡言,惜字如金。方才那道水花自然是修習水術的三師兄施法所為。聽了二師兄的打趣,我嘿嘿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擦了擦臉上的灰土。
大師兄見我沒事,方放下心來,道:“小燭,火術在五行之中最為危險且不易操縱,你平日裡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二師兄又笑道:“大師兄,你這些年不常在門中不知道,小燭平日裡,可有一半的時間是沒有眉毛的。”
我慚愧地低下頭。說起來,事實的確如此,因我天資魯鈍,火術又是五行中最難駕馭的,所以每每會燒到眉毛和頭髮,頭上禿一塊少一撮是常事。我自己雖不怎麼在乎這個,卻也常常連累到師兄們的衣角和鬢毛,讓我甚是過意不去。
“好在小燭現在大了,不哭鼻子了,”二師兄又道,“想當初小燭小時候練功沒進境,一不如意就哭鼻子,整件衣服都被你哭沒了,像個小乞丐,比現在還狼狽幾分。”
說起來,師父和師兄們平素最怕的就是我哭,倒不是嫌我吵鬧,而是因為我的眼淚頗為與眾不同——除了我自己的面板不會被腐蝕外,見布燒布,見人燒人,比我的法術可靈驗多了。聽師父說,小時候我哭泣流淚,他抱著我哄,誰知我的眼淚流在他身上,瞬間就將他的衣袖燒了個窟窿,連手臂都撩起了大大的水泡。師父嚇得不輕,說給我取名成燭,我就真成了個蠟燭,燭淚滾燙,能燙死個人。
後來我漸漸長大,這個毛病可沒少添麻煩,不僅是衣服,有時候連吃飯的盤子,煉藥的爐子都未能倖免,更出現過我拉著師兄們的衣袖哭鬧,把他們的衣襟都哭成襤褸破布的狀況,大師兄還被我燙傷過。再後來,師兄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