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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雖然好吃,宦娘也沒有貪多的習慣,復又摘了只熟透了的桃子後便並未再多摘。
她邊吃著桃子,邊望四下望去。此地平曠開闊,目之所見,盡是無邊無垠的花草,清風拂來,紛紅駭綠,萬草千花發出微微的聲響來。
那輪紅日永遠鑲在東面的碧空之中,一絲也不會動。
宦娘不知道自己在這神奇的天地裡待了有多久。她累了便睡,睡飽了便醒,餓了便去吃些水果——這裡倒也有麥穗等物,只可惜卻是沒有石頭,宦娘一點生火的法子也沒有。此地有風,有溪水,卻是無雨,日日晴朗,宦娘倒也不需特意建個遮風避雨的住所,便這樣幕天席地地過著。
吃果子吃多了,她生出了些許愧疚之意來,當然,也是為了打發時間,便每次吃完後都留下種子來種在地底下。令她驚奇的是,這裡的草木生根發芽都十分之快,約莫過了不到十幾日,桃核便發作成了一株小桃樹。
宦娘不是沒有試圖去找離開這裡的法子,只可惜無論走多遠,身邊的景緻都是花草,並無其他異物——這個世界,似乎根本走不到頭。
宦孃的異能也有很大提升,雖然她並不似徐平那般有“評”之異能,可卻也能感覺到自己的異能自來此地之前有了很大長進,移換東西時幾乎可以整片整片的移動,且速度快了不少,耗費的精力也小了許多。此外,自從宦娘開始種植草木,定時給那些花草澆水修枝之後,她便明顯感覺到體內的湖草安分了不少,等過了二十餘天之後,她已然可以控制湖草了。
還有件事值得一提。雖然溪水照出的容貌模糊而破碎,但宦娘能透過手的觸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面上的面板細膩了許多,身上的面板亦分外白皙細潤。
這果然是個寶地。看上去似乎絲毫危險也無。
這般過了約莫有一年之後,有一日,宦娘轉醒之後,不由得怔住了——天竟然黑了!
她大驚失色,急忙坐起身來,藉著高超目力去看周邊的花草,發現它們並無異狀,只是稍顯萎靡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剛松下去,她便感到身後似乎傳來了人的氣息。那人似乎距她極近,站在她的背後,默默地注視著她,她甚至能感受到這人溫熱的鼻息。
宦娘鎮定了下來。她自認現在的自己足夠強大,不需再畏懼許多,便坦然轉過頭來。
她微微一怔。
眼前所見,是一張熟悉的容顏。
徐平依舊如往日那般,俊美無儔,看上去平和淡然,眸中卻暗蓄幽光,恍如是隻在陰影中蟄伏著的猛獸,伺機而動。然而他似乎也有了些變化。宦娘微微眯了眯眼,卻發現徐平的膚色稍稍深了許多,氣質雖仍是那般讓人心生懼意,不敢輕視,卻明顯不似從前那般陰森沉鬱了。
眼前的徐平到底是真是假,是實是虛?這天黑,是否與他相關?他又是如何進得這裡的?他這般陰晴不定,手段殘忍的人,會不會毀了這裡?
宦娘心中疑問頗多,想到最後一點後不由得心上一凜,挺直身板,直視著徐平,口中冷聲道:“我不管你是真是假。若你想要毀了這裡,我絕對將你粉身碎骨。”
徐平淺淺笑了,意外溫柔地凝視著宦娘,分外詭異。他輕聲道:“這裡確實很美,也確實令我有種想要將此地付之一炬的念頭。然而,它還不是我覺得最美的東西。我只會毀我覺得最美的東西。”
這話倒真是像徐平所說的。
然而宦娘不敢掉以輕心,手中暗蓄力量,管他是真是假,想著先攻他試試。若是假,便消除了這贗品;若是真,正好試試現下自己實力如何。
徐平卻忽地鉗住她的肩部,猛然將她狠狠壓倒在地,隨即手細細地撫著她的面頰,口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