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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崢靠近了她一些，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頜，看著這個倔強的小女人那眼眶有些漲紅的模樣，到底還是嘆息了一聲，“動不動就和我使小性子，但也應該有個度，美景遲早都是要見秦家的人的，我說過了，讓她喊我一聲爸爸，也是時間的問題，只是目前老人家已經知道，他迫切要見到曾孫女兒，你就不能遷就一下？”

慕霏伸手拍掉了秦亦崢的手，“誰和你使性子了？我沒有！”

她否認完了之後，又說：“這是我遷就不遷就的問題嗎？秦亦崢，我發現你這個人很有問題，但你總是不知道自己問題在哪兒，你知道你有多霸道麼？”她吸了一口氣，靜下心來，“我知道我脾氣是不太好，我也知道我敏感，但我不覺得這事我哪兒錯了，美景比我還要敏感，何況她才幾歲啊，我認為我們之間很多事都是需要好好溝通一下的，但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把人朝你爺爺那邊帶，你有想過我的立場嗎？”

“你的什麼立場？”

“對啊，你從來不曾考慮過我吧？我算是什麼身份啊？突然塞個女兒給你們秦家，再和你一起去秦家認祖歸宗？不，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秦亦崢臉色不比剛才，語氣低緩冰涼，“你孩子都給我生了，不是我的女人是什麼？你需要的立場我秦亦崢自然會給你，我帶著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認祖歸宗都是遲早的事，你認為有什麼問題？”

慕霏心頭一顫。

他這話講得字字低沉，到最後的時候，幾乎是帶著幾分情緒，像是在反問她，卻又完全就是篤定的口吻。

他的……女人……麼？

這是慕霏從未想過的問題，或者說是，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問題。他現在說得這般自然，卻讓她更是混亂了起來，其實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也不過就是自己和秦亦崢之間，這般不清不楚的關係吧？

但他這話，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女兒，所以才會這麼說的麼？

其實沒有必要，當年生美景的時候，她壓根就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那個時候，哪怕是想到，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對方就是一個傻子窮光蛋，她也會義無反顧生下來的。

慕霏沉靜了片刻，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秦亦崢，說：“我和你……和美景沒關係，因為我當年生孩子的時候，我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所以你也不用遷就我什麼，還有，美景的事，畢竟才剛剛確認，我的確是不能阻止她認祖歸宗，這是你的權利，可最起碼你也應該給一段時間適應吧？”

秦亦崢眯起眸子，又是逼近了她一些，慕霏倒退，人就被逼在了車門上，他嗓音沉沉，不答反問：“你認為我是因為女兒的關係才和你說這些話的？”

慕霏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人動不動就非得將自己徹底禁錮在他的勢力範圍內的舉動，灼灼的男性氣息就在鼻端，關於昨天晚上的一幕幕畫面，閃過腦海的時候，更是讓她尷尬無比。

其實這事，不管秦亦崢說什麼都好，慕霏心裡沒有任何的安全感，這所有的一切不知不覺就發展成了這樣，可仔細想想，真是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不能怪慕霏想法太多，任何人在她那個年紀，經歷過家庭這樣大的動盪，還是被自己當年所選的初戀給背叛，都不可能隨隨便便再對一個人輕易敞開心扉，何況這個人——還是謝南城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慕霏其實心裡也清楚，秦亦崢和謝南城都不算是一個世界的人，可她現在是真的混亂，面對秦亦崢這樣強勢霸道的男人，她有時候真覺得自己一路走來都是被牽著鼻子的，這樣的想法，會讓她越發不舒服。

可這些想法，她說不出口。

就像是，她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她從來不可能會考慮，自己和秦亦崢能夠站在同一個天平的頂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