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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素色穿戴,在這遠離老家的縣城,她都在為夫守孝,若不是今日那夫婦二人的話,沈拙實在不願信她便是那起水性揚花的女人。
這麼想的同時,卻又有一道聲音猛然在沈拙的腦海裡響了起來,那女人見異思遷表裡不一,令全族上下蒙羞,從今往後,再不許提她的名字。
“沈舉人,沈舉人?”
沈拙被驚醒,他抬眼看去,只見顧三娘雙眼正看著他,她從籃子裡拿了一把韭菜,說道:“這是繡莊裡的姊妹送的,冬日來來去去總是那幾樣菜,偶爾也換換口味罷。”
說罷,還不等他婉拒,小葉子已接了過來,熟門熟路的徑直送到東廂的廚房去了,接著,那顧三娘又拿了一把韭菜,叫小葉子送去秦家。
沈拙望著顧三娘,他還在思忖著告知她今日的事時,那顧三娘已朝著他點了點頭,便提著籃子回到西廂。
著著她的背影,沈拙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他站在門口呆了半響,直到御哥兒打了個噴嚏,沈拙這才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而後牽起他的手關門回屋。
夜裡,外頭的風雪聲更大了,床上的御哥兒正在熟睡,沈拙站在窗前,他默默望著對面屋裡的那片亮光,想必這會子,顧三娘還在挑燈做活,他要說的話實在難以啟口,只是不說的話,明日那夫婦二人鬧了起來,最傷體面的仍是顧三娘和小葉子母女倆。沈拙三再三猶豫,他聽到外頭響起更鼓聲,到底是裹緊棉袍,走到西廂的窗戶底下。
事實上,當沈拙走過來時,顧三娘已看到窗紙上投下的影子,只不過她並不曾想到來的人是沈拙,於是心裡一驚,喝問道:“是誰在外面?”
沈拙連忙開口,他說:“顧娘子莫驚,是我。”
顧三娘越發疑心了,這深更半夜的又是孤男寡女,豈不是要招人口舌麼?但是沈拙為人素來方正,並不是那等輕浮浪蕩之人,因此顧三娘定了定心神,問道:“這大半夜的,沈舉人有甚麼要緊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說?”
那沈拙停頓了一下,他說道:“今日有一對夫婦,自稱是你鄉下來的親戚,他們原本要來找你,之後被我打發走了。”
顧三娘只要一聽,便已猜出是王金鎖他們兩口子,她今日下工回來不曾聽小葉子提起這事,想必小葉子還沒見過他們,不過他倆既是找上門,又如何會輕飄飄就被沈拙勸走,莫不是其中還有別的內情?想到這裡,顧三娘便隔著窗戶問道:“他們說了些甚麼,怕是又來要錢的罷?”
聽到顧三孃的語氣裡帶著不屑,沈拙回道:“他們倒不曾提錢,只說要帶小葉子回鄉去!”
顧三娘聽了這話,氣得將手裡的繡棚重重的慣到桌上,沈拙在屋裡聽到一聲悶響,他遲疑了半刻,又開口說道:“那夫婦二人說了許多事,只是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三娘不用猜也心知必定不是好話,她氣呼呼的問道:“他們又編派了些甚話瞎話?”
沈拙望著窗戶上的剪影出神,這一刻,他眼前似乎看到有個身影在燈下伏案看書,那樣一個色藝無雙的女人,然而卻不貞不潔,錯付了他一片真心。
正在他發怔時,從裡面傳來顧三娘喚他的聲音,沈拙回過神來,他回想著白日裡那婦人說的話,斟酌半晌後,開口說道:“她說你不守婦道,怕你帶壞了小葉子,故此要將小葉子帶回去撫養。”
屋裡的顧三娘腦子裡嗡的一聲便炸開了,她全身一陣發軟,好比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就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自打她男人走後,顧三娘帶著閨女獨自生活的艱難之處自不必說,她總想著只要有雙好手好腳,哪怕再累再苦她也不懼,只是叫她最委屈的卻是周遭他人的輕視,就因她是個寡婦,憑他是誰,都能肆意取笑羞辱她一般。
這不長眼的老天爺,她做了甚麼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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