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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假,可是她答應的事情,再難也一定會辦到的!”
玄武城是普天之下,最亂的城池,這裡齊聚了各色人等,如果想讓他們毫無怨言的敬佩追隨,單單隻有絕對的武力,是完全鎮不住這一城的妖魔鬼怪的。
容洛書用四年,在這樣一座城裡,建立起自己的絕對統治,靠的不只是一支鐵甲玄武,還有四年立起來的威信。
威不用說,鐵血的手腕,和戰場上幾乎如出一轍,信,便是四年傳下來的一句話了——城主一諾,萬金不換。
“是嗎?但願她能踐諾守信。”君御嵐現在的心情,就像身處萬山雲霧中,本以為已經撥開雲霧,見到了廬山真面目,卻不想,那只是個浩大的幻影,實際連廬山腳下都算不得。
☆、夜襲
燕北的傍晚總是來得特別早,廣袤無垠的大地盡頭,是難以消散的烽火狼煙,很有一種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淒涼落拓。
同樣的落日,君雲騰已經在同一個地方,看了整整四年。
其實早該看膩煩了,如果不是五里之外就是玄武大營的話,那落日天天都是一樣的。
一回身,就能看見他那面一掛就是四年的玄色蟠龍旌旗。
純金的線勾出一個大大的“君”字,黑色的刺繡蟠龍盤旋其上,原本應該威風凜凜的,現在卻像軍營中那些身染重病計程車兵一樣,連頭都垂了下來,毫無精神。
君雲騰歪著頭,將那面帥旗看了良久。
四年了。
他好像那面玄色的旗一樣,在這裡駐守了四年,卻沒有挪動前進一寸地方。
戰神的失敗,不過如此吧。
隔離起來的營帳裡,還能聽到那些月支士兵痛苦的呻。吟聲。
這些人,四年前便跟著自己背井離鄉,由少年成人,更有人,永遠保持著少年的樣子,留在了月支草原上。
記得那人說過,在這樣前無掩護後無遮蔽的邊境之地,月支軍士居然駐守四年而不見絲毫疲態,可見皇儲殿下治兵之高妙,錦容望塵莫及。
怎麼會不覺得累?早就累到了極致,卻不知道為什麼,能撐到現在。
明明這裡什麼都沒有,極度嚴酷貧瘠的環境,極度殘酷血腥的戰爭,可是,看著日益堅固的玄武關,還有背後日益繁盛的玄武城,明明知道攻破這座城池的希望越來越渺小,卻還要留在這裡,不想離開。
從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一樣,讓君雲騰覺得特別想念月支的王城。
他早就應該回去,去當他的儲君,去過他錦衣玉食的日子,然後從眼巴巴的盼著他回去的那群貴族裡面,挑一個最漂亮的妙齡少女,永結連理,攜手白頭。
而不是把漫長的時間消耗在這裡。
天空很快完全漆黑,巨大的天幕橫鋪過去,從東到西,將整個世界都罩在一片黑暗中,只有綴著的那些星子,亮晶晶的,像是月泉河洗過一樣。
君雲騰穿戴好戰甲,提上自己的戰戟,翻騰上馬,藉著夜幕的掩映,疾馳向西南方。
五千月支軍已經在芷菽山下集結完畢,潛伏著,等待採摘芷菽的玄武士兵經過。
自從前幾日,訊息不慎走漏之後,容洛書就派人去芷菽山,將所有芷菽採盡了。
她怕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將數十萬月支軍,盡數葬在玄武關外面的那片大草原上。
整整幾十車芷菽,押解了好幾天,還沒有押完。
不過今天,是最後一趟了。
今夜過後,芷菽山上,再無芷菽。月支軍士,便陷進一場擺不脫的可怕疫病中了。
跟著君雲騰的這五千精騎,是月支軍營裡,最精銳的戰鬥力。
寒鴉棲息在懸崖峭壁的枯枝上面,有氣無力地叫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