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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生一下子就被問住了。
他雖然對修仙感興趣,但畢竟不是這塊材料,只能搖搖頭,「不知。」
「劍道苦寒,非數十年不得成功。」
冼玉輕嘆一聲,「都說劍道公平,門檻低,實用;但其實劍道最不公平、最為苛刻。」
「剛才那少年根骨不佳,雖已經到築基後期,可全是用藥石調理出來的,實際上筋脈脆弱不堪。就算再怎麼努力,底子在這裡,再往前行也是枉然……」
劍道沒有上限,像冼玉,區區幾十年就邁入大乘期,前途光明無比;可劍道的下限卻是清晰可見,像趙生的根骨,如果強行修煉,只怕結局不會比那少年好多少。
「我看他脾氣雖壞,但胸中有一股凌雲俠義,劍道最打磨心性,不適合他。或許……」
冼玉張了張唇,忽然想起什麼,止住了。
後面那半句他沒有再說出口,只道:「總之,看他的造化了。」
趙生聽得一知半解。
冼玉看著日漸黃昏,前來考核的學子越來越少,估計今天是不會有什麼收穫了。
他嘆了口氣,正要吩咐趙生把攤位收起來,背後忽然有個人喊了一聲仙長。
冼玉轉過身去,只見一個蓄著小鬍子的中年男子從旁邊的雜貨鋪子窗戶裡探出腦袋來,倚在視窗笑眯眯地望著他,「仙長剛才所言,可不像是區區築基期的道者就能勘破的啊?」
這家雜貨鋪子特意開在萬山橋邊,做的是和冼玉差不多的『活計』,向那些要透過試煉的弟子出售一些符咒和丹藥。
只是老闆實在佛系,冼玉在這兒佔了半天的位,也沒見他把門開啟做一做生意。
剛才冼玉和那位少年的爭執吸引了他的注意,後來的話也全都聽進了耳朵裡。
只是有一件事老闆聽來聽去也沒想明白,「仙長既有如此實力,又為何掩藏呢?」
是啊,為什麼呢?大大方方亮出來不好嗎?
趙生也想不通這點。
冼玉:「……」
還能為什麼,趙生張口閉口就是『師祖當年一劍劈開山河』、『血洗魔界三天三夜』、『所到之處魔人無不聞風喪膽』,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上無,他哪兒好意思告訴小徒孫自己現在已經被打回築基期的修為了?
活了五百多年,他也是要臉的。
「……不為什麼。」冼玉臉都僵了,含糊道,「我更看重緣法。故意掩飾實力,也是想試煉試煉弟子的心性。」
這麼一說,趙生恍然大悟。
畢竟師祖這麼牛逼的境界,隨便露一手就能吸引無數人前來拜師,這其中說不定就摻雜了為利而來的人……
不就又和五百年前一樣了嗎?
原來如此。
不能重蹈覆轍!
趙生心悅誠服:「師祖考慮周全。」
冼玉:「……」
那老闆卻不知信沒信,似笑非笑,「仙長既看重緣法,應該明白前來萬劍宗求學的弟子心中已經有了標杆,你若也是劍宗,只怕在此處找不到心儀的徒弟。」
說著,他給了一條建議,「我看倒不如去飛花樓看看,一來你們可以接任務賺些賞金;二來散修無門無派,也更符合你的要求。」
冼玉一聽,頓時明朗了許多。
是了,他怎麼沒想到還有散修呢?
散修無門派師長依靠,一切資源和功法都要靠自己,其他宗門裡有供弟子接任務的渠道,他們卻沒有。
直到幾十年前,有一批人自發創立了一個組織,不限資歷不限宗門,誰都可以去接任務,那裡很快就成了散修的最大聚集地。
這個組織就叫做飛花樓。
這些也是他從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