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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醒醒。”我輕輕推他。
許牧深睜開眼,大概是早上八九點的光線太刺眼,他用手擋了下,眼神迷離地看著我說:“喔,下車。”
我和他一起走進律所,半年來的改變不少,之前和許牧深相親過的趙小姐竟然在律所工作,先前空曠的一樓也隔了好幾間辦公室,門上有名字,我想裡面都是任職這家律所的律師。
“今天見鬼了啊,帶女朋友啊?”有律所開始調侃起來:“這麼重的酒氣,看來昨晚有好事發生。”
許牧深微笑,抬手指了指那人:“沒確鑿證據下,律師的每一句言辭最好要保持嚴謹。一會都別來辦公室找我,我有事。”
他說完,抬腳邁上樓梯,我跟在他身後到了二樓辦公室。
我拉了把椅子坐,環視著辦公室問:“到底什麼事。”
許牧深和半年前一樣,給我泡了玫瑰花茶,玫瑰花的香氣不算花裡很馥郁的那種,但大抵聞過玫瑰的人都會很清晰的記住它的味道。
我捧著茶杯吹氣:“這花茶該不會還是半年前剩下的吧?”
“換過很多次。”許牧深說。
我看他一眼:“看來你律所的女客戶不少。”
許牧深給自己泡的是杯很濃的綠茶,沖泡的開水是滾燙的,以至於茶葉被迅速泡開後堆積了快半個杯子。
濃茶解酒,他一夜沒睡,還能提神。
“你坐著別動就是幫忙。”許牧深喝了口茶,大概是太燙,眉頭深深皺了起來,隨即放下了。
“啊?這是哪門子的忙?我沒聽懂。”我多少有點茫然。
許牧深沒理我,他拉上窗簾,只透很小的窗簾縫隙。因為是白天,辦公室裡本就沒開燈,突然光線就變得很暗。
“給我當次實體模特,有個人物畫的比賽我想試試。”許牧深靠在窗簾的縫隙間,光更微小了。
我把椅子挪了挪,面向他:“你以前那會不是說只是業餘愛好,不追求更高的境界了麼?怎麼突然想參加什麼比賽了?”
“我的話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許牧深盤著手,聲音如是好笑。
“我也不知道。”我輕輕聳肩。
記憶本身就是個奇怪的東西,當時覺得很深刻的片段過了時間不排除只記個大概的可能,也有些以為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和話就是會突然被記住。
“我去拿畫具。”
許牧深轉身時,我忽然叫住他:“怎麼不找辭雲?他比我好看太多了。他比我合適。”
許牧深一邊在櫃子裡翻著畫具,一邊說:“他不行。”
“怎麼會?”
許牧深繼續說:“我準備用幾張人物圖做成一組對比,裱成一幅。”
之後,我很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這種感覺讓我很心慌。許牧深那雙眼睛一次次大方落在我臉上,有時看一眼就轉開,又時會看很久再轉開。
他握著鉛筆的手一直在動,我不曉得這半年他的畫畫水平到底進步了多少,反正之前看見我和江辭雲的畫還是挺生動的,更別說那會還是憑空想象下的產物。
“臉不用那麼僵硬,隨意就行。”許牧深說。
他畫了三個多小時,我差點睡著,想上廁所又看他畫得認真不好意思說。
快中午十二點,許牧深手裡的筆總算放下了。
“好了嗎?”
“嗯。”他點頭。
我站起來第一時間衝過去看,當我看見的時候心立即就沉了一下。
第一張畫裡的我嘴角上揚,穿得很樸素,一頭明顯乾枯的頭髮,看上去就像個村姑。
第二張畫裡的我歇斯底里,那種充滿憤怒的眼神我得心驚膽戰。
第三張畫裡的我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