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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還在思索王昇敵視他的原由,就聽得耳畔一個清麗的女音道:“李卿想什麼事想的如此出神?遇到了什麼好事也說給孤聽聽,孤好沾一沾你的喜氣。”
李鶴忙收起神思,向坐在上首的葉昭和行禮道:“微臣叩見青君殿下。”
葉昭和虛虛抬了抬左手,示意李鶴不必多禮。
“李卿,你可還沒回孤的話。”
李鶴搖頭輕笑,唇邊蕩起一抹湖光,那笑容似是三月梨花,晃得人看花了眼,看丟了心。
“真美。”葉昭和微微楞了神,又聽得耳畔傳來泠泠珠玉之聲:“喜事沒有,不過樂事臣這裡倒是有一樁。”
“噢,所謂何事?”
“殿下數月來忙於朝政,未曾休息一日。眼看這大好春光就要溜走了。後天五月初九天元節,西市有燈會和廟會,不才微臣想約殿下出去走走,不知殿下能否賞臣這個恩典。”
葉昭和乍聽李鶴邀她去賞燈會,心上像是撒了糖一樣,甜的都要化出來了。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
大殿裡寂靜無聲,窗外的鳥鳴蟬音清晰可聞。
李鶴低頭拱手,不敢直視葉昭和的臉,玉色臉頰蒙上了一層緋色,咚咚的心跳聲如重錘擂鼓。
他不安的握了握手,如同等待著郎中宣判的病人。
葉昭和茶色淺眸熠熠生輝,杏眼水汽氤氳,煙波浩渺,她極力剋制住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穩重的儲君,半晌之後,她終於開言道:“好。”
李鶴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如此,臣恭候殿下鳳駕。”
這番交談到此結束,走出東宮的時候,李鶴看著遼闊的天幕和天邊絢爛的金色霞光,才長長的吐出胸中的那口氣。
他回頭看著黑瓦紅牆、巍峨磅礴的東宮大殿,又想起早上出門前和父親忠平候李朗的那番談話,父親交代他後日的天元節務必要把東宮約出來,還要他儘量博取東宮的好感。
李鶴心中疑團漸升:“我李家是淳西六氏之一,又是開國的功臣。即便無需站隊,繼位的皇儲也不能加害於我李氏。父親為何非要捲入奪嫡之爭中?此事與我族百害而無一利。相反,萬一站錯了隊……
這一琢磨,李鶴反倒驚起了一身冷汗,他胡亂搓了搓緋紅的官服。打定主意回去勸說忠平候不要蹚進這潭渾水。
一陣冷風呼嘯著刮過,裹挾著落葉和殘花衝上半空。
東宮門口守門的小太監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搓了搓發癢的鼻尖,納悶的說道:“剛才還是大晴天,怎麼這一會功夫就起風了呢!”
正巧他身旁一個總管模樣的太監從他身邊走過,聽到他這話,若有若無的接了句:“怕是要變天了吧。”
李鶴走後,殿內侍立在一旁的黃鶯終於忍不住了,她擔憂的看著葉昭和,小聲的提醒道:“殿下,後日您要赴蘇將軍的約啊!”
黃鶯等了半天沒聽到葉昭和的回答,不禁出聲連連輕喚:“殿下,殿下。”
“啊!黃鶯你剛剛說什麼?”從李鶴走後,葉昭和就一直神遊八方,這時魂魄才剛剛回到殼子裡。
黃鶯微微往前弓背,靠近了葉昭和:“殿下,撫遠將軍蘇嵐回京述職,您答應了陛下,要代陛下去蘇宅探望。”
葉昭和想也不想,直接說道:“不去,孤要和李家小哥去看花燈。”
〃當真如此?訊息可靠嗎?〃齊國公主葉英和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似乎是為了再確定一遍,她快步上前走了幾步,來到階下跪著的暗衛面前,她微微弓起背,白皙的手指緊緊抓住對方的前襟:“東宮當真推掉了和撫遠將軍的宴會?”
〃千真萬確,殿下。聽說陛下氣的在紫宸殿裡摔了硯臺。〃
葉英和擊掌大笑:〃真乃天助我也!陛下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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