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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塵走了,什麼也沒說。千觴卻依舊再等,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可是院裡的桃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他等到的依舊是杳無音訊。
又是兩個年頭,寸華里思念被一寸寸壓榨乾,六百多個日子另一種心意,被平均成一點點慢慢累積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回過頭,他才發現,還有一個人和他一樣傻。
五年,為了一份虛無的東西,千觴等了五年。轉過身,他才明白,原來那東西一直就在自己身邊,伸手便能拾到。
深深明白等待之中的痛楚。如同自己被人拋棄在龜裂的荒土被烈日炙烤,焦躁與不安,就是身處等待中人的全部。
千觴等了五年,可襲夏等的卻哪隻是一個五年了?他不想再等了,更不想讓襲夏繼續在不安的等下去。
事成之後,一定要帶襲夏去過想過的生活!
再顛簸了幾個時辰,又是一日傍晚將至。雨不知何時停了,烏雲沒有消散之意,在天邊堆積著反倒越積越黑了。翻滾的雲海中,一道道蛇形閃電將黑雲撕裂,清晰可見。上一場狂風暴雨未褪,下一場緊鑼密鼓即將襲來。
天盡頭下,族邊界的村莊遙遙在望。眼看著就要到達目的地,千觴想要快速將任務完成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策馬行至村中,天色已黑。一點點樹脂的光,透過窗子懶懶散散溢位。山野的村莊比不上玄炎教周邊的城鎮富裕,這裡的家家戶戶用的都是樹脂照明,昏黃的光不及鱗燈的三分之一。
黑暗中走了百來丈遠,並未發現異常,除了雲層中偶爾作響的悶雷聲,連風都不在調皮。無風無雨,千觴本以為會在這村子裡待上一段日子,忽然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劃破了這夜的闕然。
“是東北方傳來的。快去看看!”千觴吩咐聲未落,臨街兩邊的樹脂光陡然全滅,一盞不留。如此怪異的村子,千觴還是第一次遇到。
百餘人的隊伍齊齊奔至東北方,不多時又是慘叫連連,這一次千觴聽出了遇害者是自己手下教眾的聲音。
原本向前奔跑的隊伍,不知何故緩緩朝後退來,顫抖著的畏懼聲接連不斷從前頭傳來,“定……定……定魃長老。”
尚不知情形的千觴,看自己手下教眾這模樣就知道遇上了強敵,立馬飛身,一路踏著教眾頭頂,瞬息間便已落定在隊伍前頭。
“定魃長老!”千觴聲音脫口的剎那,對面的黑影大掌落下。一聲痛不欲生的慘叫,中掌的人艱難回頭,用勁自己最後的氣力,擠出微薄而斷斷續續的聲音,“千觴大人,別,別讓弟兄們,白,白死了……”
隊友倒下的那瞬,千觴如夢初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風起了,捲起潮溼空氣中的血腥味鋪面而來,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
閃電由遠漸進,凌空劈下,蒼白了暗夜裡身影魁梧滿身鮮血的定魃長老。他站在一堆屍體之中,身後行過來的路,一路屍體一路鮮血,彷彿地獄來的修羅。
一記炸雷,轟鳴了所有人的耳朵,在這當口,定魃長老怒吼一聲突然出手,逼近千觴。
千觴即刻聚蠱成刃,橫攔下了定魃長老的一擊。這一擊威力不小,千觴被硬逼退幾步。
定魃長老用蠱蟲化成的短柄大斧,緊緊壓制著千觴,濺上了鮮血的嘴唇一啟一合,“我可比你更清楚我在做什麼!這個時候來這裡,是來查殺人魔的事吧?真巧,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千觴驀地大驚,只是片刻,他冷道:“看出來了。不過這也倒好,省得我浪費多餘的時間去找了。”
千觴話語剛落,百餘教眾立馬將對峙的千觴與定魃圍繞起來。
定魃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影,不急不慢道:“聽你這話挺有信心的。不過就算是天才,也未必能勝得過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