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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已經過去,這些松柏經歷了一冬的嚴寒,卻顯得愈發青翠挺拔。天色發亮,一切都彷彿籠罩在一片朦朧的白光裡。
“三日一別,當刮目相看。陛下在這兒住了這麼一段時間,倒似性子也沉靜許多。”顏詭笑著說道。
“是嗎?”芝夜淡淡答道,眼睛卻望向浩渺無垠的天際,天空晴朗無雲,只有偶爾黑色的飛鳥掠過。
“只是忽然想通些事情罷了。”
“人不能總一直活於過去,總要長大。朕過去總是沉迷於自己私情,患得患失,卻失了為帝者應有的冷靜和氣度。”芝夜感慨地說道。
“哦?”顏詭摸摸自己的下巴,“難道延壽宮的風水果然比較好,陛下在這兒住了一會,就有了如此感悟。”
“那你呢,子憂”芝夜突然喚了顏詭的字,目光炯炯地看著她:“你何時才願意做朕的左相?”
“臣的回答還是跟以前一樣,臣現今迫於生計,做了這一微末小官,已經是違背了家訓;高官厚祿不敢受,但臣隨時願意為陛下奔波勞累、分憂解難。”顏詭嚴肅地朝芝夜一拜,說道。
“別跟朕扯什麼家訓!子憂!朕與你相識已久,待你一直如師如友,未曾又半分虧待過你。還是你,還認為朕不夠格呢?”芝夜也氣上心頭來。
顏詭只能苦笑一聲,說道:“臣不敢。”
這一直是芝夜最大的心結之一,也是她多年來兢兢業業、未敢放鬆半分緣故的原因。她始終無法忘懷,當年曲如鳳對她母皇說她不適合為帝的斷言,就是這番話,讓前皇心思動搖,勾起了想另立太女的心思。
而更讓芝夜傷心的是,從她小時就陪在她身邊,陪著她長大的如師長一般的顏詭,對此話卻沉默不言,彷彿預設了一般。讓向顏詭尋求安慰的芝夜大受打擊,這一度造成兩人的疏遠。而芝夜也更傾向於結合凌家,用強力來保持自己的地位。
“罷了罷了,我也不逼你。”芝夜扶額道。
顏詭這才轉移話題說:“還有三日,陛下就要回宮了。臣想請問陛下,賀壽接待之事,如何安排?”
芝夜想了想,說:“我給你安排幾個人,你倒也好辦些。屆時我會讓魅影同你接洽,暗中有幾個點,你都得注意著。”
“是,陛下。”顏詭受命,隨即又嘆道:“一晃時間過得那麼快,連魅影小哥都可以獨當一面了。”
芝夜瞟了一眼顏詭:“魅影、虛影他們幾個我可是當弟弟養著,你別想打主意。”
年紀一把還要被人如此懷疑人品的顏詭默默抹了一把淚,陛下要不要這麼快就挾私怨報復啊……
後日清晨,眾人收拾完畢,登上了回宮的馬車。芝夜今日穿了一身銀白色的袍子,滾邊上全是毛絨絨,利落又幹練。也不用人扶,直接跳上了中間最大的一輛馬車。
皇帝的享受就是好,馬車內部空間十分寬敞,各色東西都齊全,鋪著厚被子,也不嫌顛簸。芝夜掀開簾子,看著外邊許久不見的京郊景色,不了突然間卻注意到了一個人的臉。
“停下!”芝夜突然大喊了一聲,車隊猛然停住,差點摔了個跟頭。眾人只見芝夜似是突然發現了什麼,臉色古怪地同馬車邊上的一個人說了幾句話,然後便出人意料地把那個低階的侍從請上了車!
那可是御輦!眾人雖心裡嘀咕,可也不多說話,只是偷偷猜測起了那個人是誰,便又接著行進了。
芝夜看著跪在她面前的江培風,臉不由得一陣抽動,問道:“你怎麼來這了?還……”江培風穿著一身常見的禮官的衣服,頭上還戴著一個可笑的高帽子。雖然芝夜一直覺得虞夏的這種禮官服侍有些怪異,但是祖制,也不好說什麼,今日見到江培風穿著一身,竟是覺得分外可笑起來。
江培風也苦著臉,看芝夜一臉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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