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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小尉是故意的。
當時倆人的戀愛談得轟轟烈烈世人皆知,幾乎成為了新聞事件,恨不得每天佔據校報的頭版頭條。不看好他倆有好結局的人有太多,以至於她故意選在校慶的前一天擺結婚酒,讓儘可能多的人親眼見證她的幸福。
A大整個學院的教職人員她都發了喜帖。
別瓊陪著這對冤家站在酒店門口迎賓,一面麻利地將來賓塞過來的紅包塞在早就準備好的手提包裡,視線掃過對面桌上負責嘉賓簽到的伴娘寫下的名字,心中默默地快速核對。一面強迫自己念出聲,聲音的大小控制得剛剛好,既要避免其他人聽到尷尬,又要讓腦子、嘴巴不得閒,以免失了心神,只顧想著萬一見到溫沈銳,要掛上一副什麼樣的面孔。
若評選當日嘉賓說的最多一句話,一定是“哈哈,沒想到你倆還真結婚了”。
這句話說的頻率實在太高,包括但不限於被大學同學,任課老師,大學輔導員,班主任,教授……
讓這對新人既尷尬又無法較真生氣。
被這麼多人說出心聲,別瓊想笑又不敢笑,早就憋出內傷,偏偏十英寸的高跟鞋踩在腳下,站了不到半小時,就已經酸脹得要命。
少時,邵小尉突然推說要去洗手間,拉著她閃進了後門。
別瓊一屁股坐在水泥地板上,直接甩掉高跟鞋解放雙腳,不住埋怨,“這也就是為你,回頭我結婚你要不好好回報,跟你沒完。”
任憑她百般埋怨,平日裡說話絕不饒人的邵小尉倒是一聲沒吭。
她正納悶,邵小尉突然神經兮兮抓住她的胳膊,“小別別。”
邵小尉一這麼叫她,準沒好事。
她沒好氣地問,“幹嗎?”
“我盼了那麼久終於能和戴川結婚,為什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別瓊斜眼看她,“剛才誰啊,笑得沒邊沒際的,知道的人清楚您這是結婚,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海邊淘金子呢。”
“虧你還是伴娘,就沒看出我在假笑?”
“……伴娘還要懂這個?我不幹了,你愛找誰找誰去。”她揉著自己腫脹的腳趾頭,“要我結婚,清水的平底鞋!滿場跑也丁點兒不累。再弄個類似於捐款箱大小的箱子,誰愛往裡扔多少就扔多少。還站著迎賓,賓客們自己沒腳沒長眼睛啊,隨便找個地坐下來得了,擺什麼架子,還要人家迎。”
邵小尉的重點顯然不在這裡,她默默注視著別瓊的腳,繼而深吸一口氣,“小別別,我想好了。”
“嗯?”
“我不想結了。”
“……那不能夠,您在開玩笑。”
“不,我好像,再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想得這麼透徹了。高中時跟他談戀愛,就幻想著能跟他結婚,大家不是都說初戀沒好結果嗎?好,我一定拿個好結果給他們看。所以就算這麼些年,戴川跟多少人曖昧,我沒少跟在他屁股後面擦屎,可我還是想跟他結婚。”
別瓊嘆口氣,“好了,親愛的,咱別鬧了,您看小說看電視劇看多了吧,您要不想結婚,行啊,之前說清楚不就得了。非得等到現在?你走到大廳去看看,你爸媽,他爸媽,都在那兒笑容可掬跟人挨個致謝呢。你不結,他們怎麼辦?”
她替邵小尉整理好婚紗,“你今天這麼漂亮,總不忍心讓你爸媽走上主席臺,說對不起了各位嘉賓,請你們去嘉賓簽到處收回你們的禮金,小女的婚今天不結了。各位剛才封多少,就拿多少,千萬別多拿,結婚倒結出外債來?”
邵小尉急了,“你怎麼聽不懂我的話呢?我說我,現在徹底想清楚了,不想和他結婚了,其他不是重點,聽明白了嗎?之後的場面如何收拾,難道比我的終身大事還要重要?”
這是邵小尉比她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