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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汶身子不由一顫,瑟縮著說不出話來。
雪蘭慢慢捻起擱在桌上的羊脂玉手鐲,竭力地平復著眼底的波瀾,片刻,才起身,嘴角含了抹神秘而隱忍的笑,“曉汶,告訴我,現下你還想著做父親的通房麼?”
曉汶的眼神閃了閃,卻還是遲疑著點了頭,“奴婢可以麼,小姐?”
桌上鈞紅釉長頸瓶供著的幾枝白梅陣有陣無的寒香,令雪蘭愈發的沉靜,“你盡心做事,我自然會成人之美,只是……”
“只是什麼?”曉汶猶疑著問出了口。
雪蘭見她心急,才不慌不忙道:“若你心願得償,過河便拆橋,我豈非賠了夫人又折兵?”
曉汶心頭一急,只覺一股熱血衝上腦門,百念千轉中,踉蹌跪下,顫抖著唇道:“小姐,您如何才能相信奴婢?”
雪蘭卻沒有看她,兀自往回走,坐在了椅上,末了,才淡淡說了句,“你該知道,如何讓主子放心?”
曉汶膝行到雪蘭跟前,含淚道:“奴婢情願服食主子給的藥丸……”
雪蘭奇道:“你就這麼在意父親麼?”
曉汶仰起頭,神色堅定如磐石,“與其說在意老爺,不如說在意榮華富貴。老爺雖非什麼良人,然天下男子縱非盡皆薄倖但情深意重者又有幾個?奴婢家中尚有多病的母親,未成年的弟妹,皆指著奴婢……”
雪蘭一滯,和緩了神色,“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不是個簡單的,就衝你這份孝心,我斷不會讓你服食藥丸。”
曉汶感激道:“謝小姐垂憐,日後但憑小姐差遣。”見雪蘭微點著頭,遂道:“奴婢把家中地址告知小姐,以示誠意。”
雪蘭未置可否,伸手虛扶了一把,因問道:“你多大了?”
“再過一月便十五了。”說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便是要及笄了,甚好甚好。”心頭轉過一念,又問“佩兒多大了?”
“小奴婢兩月。”
“佩兒容貌岀眾,心思雖不及你,倒也勉強算得剔透,你二人以後互為援引,不可暗中較勁。”
曉汶陪著小心道:“小姐為何要一併送了佩兒去?”
“若是隻你一人,反倒成了別人的眼中釘,必會設法子害你,而你二人若是合力,只怕那人反倒不肯輕舉妄動了。”
“小姐此計甚妙,奴婢固然不及萬一,只恐,只恐佩兒容不下奴婢。”
“你若與她為善,她自然不肯與你為敵。”雪蘭笑得恬靜而沉穩,“這幾日你姑且在衣飾妝容上多上點心。”
曉汶忙應了,見小姐神思倦怠,忙扶了上床歇息,一面悄悄拾掇了東西出去了。
躺在床上,雖合著目,眼前卻走馬燈似的轉著嚴松、太夫人、張姨娘及嚴浩這幾張臉,心頭愈發著惱,哪裡還睡得著。
尋思將曉汶並佩兒送給嚴松作妾一事,更是輾轉難眠,直到翠兒自華菁院回來,往獸頭香爐裡添了一把凝神的檀香,才沉沉睡去。
“翠兒,你與我一道去修剪蘭草可好?”看到翠兒向院子走來,佩兒忙央求道。
“那可不行,”翠兒笑笑,“曉汶那丫頭也不知哪去了,小姐雖睡了,但也得有人看著。”
話音才落,李嬤嬤便從不遠處一顆梅樹下走了過來,笑道:“你們放心去吧,我去候著小姐。”
佩兒奇道:“嬤嬤隔那麼遠也能聽見麼,莫非長了一副順風耳不成?”
“你這丫頭,就會拿人打趣,不過正好站風口上而已。”李嬤嬤不以為意地笑著,一面往回走。
佩兒一面忍住笑,一面俯身拾起地上的剪子,上前扯了翠兒的手,臨走還不忘扔下一句“一切就有勞嬤嬤您了。”
嬤嬤應了,緊趕慢趕地穿過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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