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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小聶也挺可愛的對吧~(@^_^@)~
☆、23 一枕槐安
身下的軟榻很是舒服,一定是有一層又一層單褥的疊加。她看見少婦一手輕輕搖著床欄,一手替她掖好肩上的被角,將她的身體裹了個嚴嚴實實。
母親,這是她的母親。
這慈祥清雅的少婦正用笑意盈盈的眼神溫柔和藹地看著她,只留出她的小腦袋同樣滿面歡喜地瞧著母親。她的身體便隨著這微微的起伏有節奏地左右輕擺。母親有著悠揚清麗的嗓音,她雖聽著母親低聲哼吟的歌曲,卻仍將雙眼睜得滾圓,她還不甘心就此甜甜入夢。
“媽媽,那個故事還沒完,再講一段好麼?”她晃動著小腦袋,吐著舌頭對母親扮了個鬼臉,眯起的眼睛彎成了兩道細長的月牙掛在小臉上,她一聲憨笑,“媽媽再講吓面的一段,我就能睡著了。”
母親仍舊用輕柔和暖的目光瞧著她,她發現母親的眼角不知何時竟出現了幾條淡淡的皺痕,可母親的眼眸依然柔情似水,她一度以為母親是天下間最美麗最出色的的女人。那時的她還不知道,那淡淡的皺痕便是風霜的洗禮,是無情的歲月對於女人們一視同仁的饋贈。
“就說最後一個嘛!”她煞有介事地抽出被褥中的小手,伸出食指在母親面前使勁晃悠了一下,母親剛剛才替她掖好的被角又在瞬間被她破壞得亂糟糟堆成一團。
母親笑意更濃,撫了撫她粉撲撲的小臉,溫和地執起她亂晃的小手放回被中,又一次不厭其煩地將她的被角掖好:“清清閉上眼,媽媽就繼續講。”
“哈哈,太好了!”她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視線中母親的輪廓在搖曳的燭影下漸漸模糊。
母親總會在她睡前為她講述一段古今逸聞,從鐵馬冰河的戰爭沙場講到蕩氣迴腸的仙怪愛戀,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這些引人入勝的故事總是□□迭起懸念叢生,然而故事的主人公們卻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化險為夷,她便也在故事的峰迴路轉柳暗花明間悄然入夢。
“上一回我們說到,當今聖上廢除了錦衣衛制,而後卻又即刻頒下了一道御龍令,得此令者便可號令天下群雄,武林之中一時烽煙四起,各路人馬皆對此令虎視眈眈,咱們蒼山派雖甚少參與江湖紛爭,但也有師兄師姐願往京師一展身手……”綿綿的話語縈繞耳際,這一次母親的輕聲細語中娓娓道來的軼事卻發生在刀光劍影快意恩仇的江湖。
怕是從那時候起,她內心的不安分因素便促使她對這危機四伏暗流洶湧的繁華世界心生嚮往。或許從她落地啼哭的那一刻起,她便命中註定不能等同於尋常人家的普通女子。
身下的床榻鬆軟舒適得一塌糊塗,隨著不時而來的陣陣左右輕晃,靳清冽彷彿感到自己回到了幼時母親的搖籃之中。她將整個身體蜷縮在輕柔光滑的錦被之下,愜意享受著那種記憶猶新的懶惰閒逸,完全沒有睜開雙眼的丁點慾望。
夢中的世界光怪陸離,夢中的自己境遇稀奇。
夢境的初始,她走在林間,卻發現了一個啼哭的嬰兒,她本是懷抱著嬰兒奔跑,卻又像是有無形的身軀將她抱在懷中。她似乎聽到了潺潺的水聲,並且解除了衣袂的束縛,不出片刻她便對冰涼徹骨的流水感同身受,她想要掙扎起身卻又無力可施,那似真似幻的人形似乎也隨她一起奔入了水中。她突然又覺得,這水,卻也清涼得恰到好處,她竟然不願離開這奔湧的清泉。
她又一次被人抱起,這次的感覺卻是如此陌生。她聽到了許多聲音,人聲,風聲,水聲,武器帶起的打鬥之聲,還有車輪轆轆的顛簸之聲。夢境的最後,她被人放置在軟榻之上,於是那人的面容逐漸清晰,她竟然見到了久違的母親,那時的母親是那般的年輕,恰值風華正茂的美好歲月,是塵世之中難得一見的靚麗佳人,她甚至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