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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低頭瞧瞧自己逐漸乾癟的荷包,靳清冽卻又只得仰屋竊嘆。美味佳餚雖然引人入勝吊足胃口,卻也經不住頓頓豪飲餐餐海食,加之路途遙遠單靠腳力本就無法成行,購買馬匹投宿旅棧卻又均需銀兩,靳清冽早已入不敷出,靳清冽眼看就要捉襟見肘。
“江陵……”靳清冽前腳邁出客棧,便已等待不及想要道出心中所想,然而開口之時卻還是頗有為難,“你說自己不是富甲一方的巨賈闊少,也非朝野之上的重臣望族,那你平日裡也是如此這般吃吃喝喝,就不怕有朝一日坐吃山空麼?”
“錢財乃是身外物,不隨生來不隨卒。”江陵閒庭信步灑脫一笑,“君子愛財,自然取之有道。生財之路,看似困難,也不過是事在人為罷了。”
“瞧你說的如此神乎其神,我倒要看看你的生財之道如何精湛絕倫!”靳清冽翩然巧笑,倘若真如江陵所言錢財自來,她也確實想要一窺究竟。
陰霾盡去,旭日東昇。九衢三市,人如潮湧。三鮮豆皮,糊湯米粉,糯米餈粑,酒釀湯圓。靳清冽目不暇接,引領江陵走街串巷。美食入口興致盎然,江陵妙語橫生,靳清冽談笑自若,卻似真真成了揮金如土結伴出行的官宦公子富家小姐,遊山玩水好不自在。
“江陵,此去京師一行千里,路途如此遙遠,可要費去不少時日。”靳清冽現下雖是興高采烈撐腸拄腹,卻也不得不為二人之後的旅途奔波先做打算,“你說我們是走水路還是陸路?我想走水路總歸還是……”
“當然是走陸路!” 靳清冽“快些”二字尚未出口,卻已被江陵在話語之中搶佔先機。平日裡江陵向來謙遜有禮溫文爾雅,此時卻不知為何好似有些急如星火強詞奪理之意,靳清冽難免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可明明是走水路要更加快些!”靳清冽柳眉微揚妙目婉轉,“便捷行徑自當首選,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
“取道長江自是水路快捷,我又豈會不明其理。只不過……是我害怕坐船罷了。”江陵尷尬一笑似是左右為難,“瞎子都是怕水的,我總還是覺得腳踏實地的感覺為好。”
“原來是這樣。這……倒是我沒想到。”靳清冽也不禁有些訕然自愧,只能心中暗自唏噓。
“清清,你怎麼又不說話了?這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江陵不聞回應只得自嘲解圍,“我也知道我這要求實在甚是無理。行船其實也沒什麼,我就只在艙中坐著便是。不過到時又要勞煩於你時刻看緊了我,千萬莫叫我去四處隨意走動,以防萬一我不加小心失足落水,那可就是大大不妙咯。”
靳清冽聞言之下舒眉搖首,紅潮微暈笑渦盪漾:“你又在胡扯些什麼!真是盲人說瞎話。我又沒說一定要取水路而行,況且江上總有風浪,我也不知自己是否受得行船顛簸。如此看來,倒也還是取道陸路最為適合。我說江公子,不如我這就去挑撿兩匹千里良駒,咱們就此上路可好?”
“千里良駒自然是好,不過倒也不用兩匹……”江陵看似輕鬆坦蕩,實則唯有無可奈何,“我只怕又要辜負了女俠盛情,我也不會騎馬。”
“你……你這人還真是難以侍候。”靳清冽當真束手無策,卻也只能諒解包容。江陵終歸雙目失明行動不便,與常人相較本就先天不足無法並論,許多在自己看來易如反掌水到渠成之事,或許對他而言都是舉步維艱難於登天。
馬蹄急踏車轍轆轆,綠水青山稍縱即逝。靳清冽慷慨解囊乃至傾家蕩產,方才換來了現如今的策馬飛輿沙塵滾滾。
“江陵,我的江大少爺。你怎麼總是能夠如此安然自得。”靳清冽左手持韁右手揚鞭,橫坐車脊驅馬向前,想到那自稱老李的守城官員一臉賊笑行為不端,更是唉聲嘆氣悶悶不樂,“你在車中尚且不知,剛剛出城之時,我又被那城門守官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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