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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頭,走了一段突然低頭對懷裡的木鳥說:“小八小八,爺爺說山下的都是壞人,我帶他回去爺爺不會生氣吧?”
“可是他是被我的捕獸夾弄傷的,而且他這麼笨,想來也不是壞人。”
她頭髮又黑又亮,長得驚人,只用一根木簪鬆鬆挽了,髮尾一直垂到腰間。凌煜看著她在前面嘀嘀咕咕,頭髮隨著她跑跳的動作一蕩一蕩,想起自己今日的無妄之災出自她手,默默地又磨了磨牙,轉臉時卻發現,方才自己轉了許久重疊的景色,不知何時已經變了。
他不動聲色地誒了一聲,蘇淮年頓住,回頭看他,“怎麼啦?”
“你懷裡抱的那個是什麼?”
“你說小八啊?”她將手裡的木頭鳥舉高給他看,“這是我自己做的機關鳥,現在已經是第八隻,會飛和啄了。”
她掌中的那塊木頭五官難辨,只一隻尖嘴和兩隻翅膀稍有些樣子。凌煜嘴角抽了抽,心中卻是驚異,“這是你自己做的?”
“對呀!”少女臉上又浮現出那種熟悉的興奮表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亮得驚人,爺爺太嚴厲了,她可是很希望被人誇一誇的呀!
可面前這髒兮兮的小子只是漠然地點點頭,再沒什麼其他話了。她失望地扁扁嘴,摸了摸手裡小八略粗糙的身子,很快忘了這回事,一蹦一跳地帶著人上山了。
凌煜的所有感官都在經歷一場狂風暴雨。身為將軍府的少爺,他見過不少稀奇玩意兒,可這麼簡陋卻又別具一格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安著機關的捕獸夾也就罷了,還有會動的木頭鳥,他眼神複雜地看著蘇淮年將一地散亂的木材、工具撥開,將靠牆的兩塊木頭“摳”出來,一展一放,竟成了一張木床。牆角擱置工具的桌子不知怎麼的一折一疊,竟成了個方方正正的小凳子。
趁著蘇淮年出門的時間,他轉頭打量這間屋子,屋子的半邊簡直比他家的柴房還要雜亂,屋子的另外一半卻有一張與凳子摺疊起來之前差不多大小的桌子,上面齊整擺放著幾樣物件,他粗粗掃了一眼,是形態各異的幾樣雕塑,幾支木簪,幾個人形娃娃,還有各式植物,一樣樣看過去,每一件都精緻異常。
屋外忽然有動靜傳來,他連忙坐正身子,擺出一張沒有情緒的臉,看她拿了幾株鮮翠欲滴的植物,用石臼耐心地搗碎成汁,將他安置在木床上,自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掀起他的褲管就要給他上藥。
凌煜一揚手阻止了她,“這是止血的草藥?”
蘇淮年仰起臉笑,“對呀,這是我爺爺種的,平日裡我磕了碰了用這個敷一會就能好。”
她眼裡的笑意太過純粹,凌煜訥訥接了,道:“我自己來吧。”
草藥清涼,因他傷口深,蘇淮年又找來白布給他厚厚包紮了,這才拍拍手站起來。
“那些東西……都是你雕的?”
蘇淮年收拾著東西,抬頭看了一眼他手指的方向,嘴裡咕噥著,“是呀,我已經刻了五年了,爺爺還是不肯教我做好玩的東西,我只好自己琢磨啦。”
傷口已經不痛了,凌煜面上不動聲色,想了想,他再次開口,“你叫什麼?”
“蘇淮年。”少女抬頭看他一眼,眼睛亮晶晶的,“你呢?山下人。”
“我叫凌煜,不叫山下人!笨丫頭,你是不是從沒下過山?”
蘇淮年託著腮,“我也不是一直在山上的呀,不過來了這裡以後就沒下過山了。”
“你和你爺爺一起住,你爺爺呢?”
“阿年!”屋外突然傳來一聲呼喊,蘇淮年歡快地應了一聲,“我爺爺回來啦!”
凌煜立刻坐直了身子,看著蘇淮年蹦蹦跳跳地迎出去,不一會有說有笑地進屋,身後跟著一位老人,那老人滿頭白髮,眉眼舒展起來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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