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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老大人用力點頭。「肯定是有的,要不然你家媳婦兒不會找咱旁敲側擊,想問問你那個小師姊的事。細想想,當年還是這位玉鏡山莊的元小師姊跳出來求你,你才手下留情,可見情分不一般啊不一般,還強辯呢。」
說完搖搖頭嘆氣,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聞言鄔雪歌如中巨錘,褪得眼冒金星。
頭上原頂著一片火海,剎那間被灌頂的冰水「沙——」地一聲全淋滅了。
盟主老大人還多補了一刀,慢吞吞道——
「咱可啥話都沒說,要你媳婦兒自個兒問你去,她心裡在意,可又沒問,還遲遲不問,這事兒就大了,你以為呢?」
鄔雪歌以為……以為自己就是個蠢的!
他怎會以為如今事情過去,當時為斷她念想、衝著她胡言亂語的那些傷人言語也能雲淡風輕地跟著揭過去?
他到底都亂七八糟說了哪些違心之論?
豈知不努力想不知道,一使勁兒地想,光記起幾個片段已嚇得他臉色發青。
誰還有閒工夫理賊老頭,轉頭回身,立時奔回妻子身邊。
只是大夥兒喝孩子的滿月酒喝得正熱鬧,他找不到好時機開口,一直憋啊憋的,憋到晚上回房已滿臉脹紅,卻不是喝酒喝紅的。
由於伍寒芝決定親喂娃娃,家裡請的乳母僅是來幫忙看顧孩子,如今已出月中,伍寒芝能親自照顧娃兒的時候多了些,於是房裡多出一張圍著木欄的小榻,此時孩子就安靜地躺在小榻裡。本以為睡著,鄔雪歌一靠近,兩顆與他眼瞳相似卻藍得更澄澈的大眼睛骨碌碌對他轉。
「大妮……」他喊著娃兒的乳名,探臂將娃娃抱起。
大夥兒都說是隻胖娃娃,可他就覺得好小好小。
尤其當他扶著娃兒的小腦袋瓜與母體分離時,那時孩子微蜷成一球,他只張五指就能完整將娃娃託在掌中。
不過如今長得好些了。
兩坨頰肉軟乎乎,下巴可愛秀氣,眉毛長得像孃親,隱約能看出將來是要修長入鬢的眉型,眸子卻隨他,且有青出於藍更勝藍的模樣,澄藍得猶如高原上攬盡青空顏色的湖泊。
老實說,當初妻子懷上了,他對於將為人父這件事感覺並不真實,之後出了一連串變故,是直到後來他見到大腹便便的妻子,第一波衝襲尚未消化,第二波更強的大浪已兜頭打下,逼得他不得不親手接生孩子。
當他接出娃兒時,孩子在他掌中呱呱啼哭,那當下才真的湧出深刻情懷,有了為人父的喜悅和感動,難以言喻的奇妙滋味盈滿胸間。
「大妮好乖,等你再大些,爹帶大妮天涯海角、五湖四海玩去,把你阿孃也拐走,然後還要跟大獸們一塊玩,你會喜歡的……唔,但這事最好別讓你娘曉得了,她要知道爹想把你丟到狼群或野牛、野鹿堆裡,可能爹得挨板子、跪算盤嘍,大妮啊……往後可以跟爹要好、跟娘要好、跟姥姥要好,但千萬別理你家小姨,咱們別跟她一國,知道嗎?嗯?」
伍寒芝從淨房裡出來時,見到的就是丈夫抱著娃兒說悄悄話的景象。
兩張臉湊得好近,親密貼蹭。
丈夫嘰哩咕嚕說得一臉認真,孩子也聽得一臉認真,漂亮眼珠溜溜轉,還會適時哼個一聲兩聲回應。
她靜望片刻,心口溫燙溫燙,眸眶裡也熱熱的。
丈夫朝她看來,唇吻在孩子臉上,彷彿那一吻也落在她頰面,輕輕癢癢的。
她臉紅了,肩膀不禁縮了縮。
她走過去想接過孩子,鄔雪歌沒給,卻將她拉到榻邊落坐。
「你喝醉了?」伍寒芝見他俊顏紅得有些古怪,可也沒嗅到酒味,不禁奇怪。
「沒喝醉,我今兒個滴酒未沾。」其實是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