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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你說大叔們壞話!
她原是要嚷嚷出來,臨了卻把話倒吞入腹。
她其實明白,他說的全是大實話,再誠實不過,從沒想要眨低誰。
罵不出,所以覺得很氣悶,她把臉撇了開。
「但他們人是很好的,比那些所謂的江湖正派更樸拙正直,以武會友,我以武與他們相會相交,從未看輕他們。」
她指責的話沒嚷出,他卻看出了,之後說的這話簡直戳她心窩。
像似……曾在那些號稱「正派」之人的手下吃過不少虧。
記得兩人初次邂逅,他那時防備心極重,甚至是暴躁不安的,她不明白自己是否碰觸到他的逆鱗,只隱約覺得他未被善待,外表也許完整,但痕跡已烙在心頭。
不能步步進逼,潤物無聲方為上策,或者哪天他會想說給她聽。
她低著頭,自覺有愧般走近他,又去貪戀他肩背的厚實溫暖,將臉貼上。
「若遇真正高手,也不用段護衛他們出手,我一個個打發掉就是。」
聽他嘀咕出這麼一句,她忍俊不禁就笑了,秀額蹭著他點點頭。
「好,都讓你打發。」
她溫馴答道,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輕烙一吻,待要退開,腰肢已被箍了過去,一隻巨掌大張虎口握住她的下巴,他趁勢吻進她唇齒間,氣勢迫人。
當晚又是被翻紅浪浪不停。
儘管很努力跟上了,有幾度還是把紅暈遍染的小臉埋入枕被間隨他去折騰,羞得緊閉眸子,掩耳盜鈴的招式一使再使,實在也沒法子……唉。
之後來到夏、秋兩季。
西海藥山所產的生藥很多都在夏末秋初時候開始採收,到秋天結束之前都是採收佳期,這段時候就是採藥、收藥,另一邊還得顧上炮製工程,因此大莊百餘戶人口幾乎全員動起,雖忙得不可開交,每一口呼吸吐納都能嗅到豐饒氣味,令人開心歡快的、代表能安穩過活且豐衣足食的氣味。
這段時候伍寒芝時常進入藥山山地,沒上山的話就窩在炮製藥場坐鎮。
外邊的生意往來若真有大小管事們拿捏不下的,她這個當家大小姐也得親自出馬轉個幾趟,幾個脾氣古怪的上家或下家真的只看她這張臉面,她不出面,啥都不好談。
這段時日,丈夫一直隨在她身邊。
只要她離開大莊在外頭跑,他就跟著。
伍寒芝不得不承認,有他相隨,即便在深山野宿,心都是定的。
往常都是她擔起守護之責,如今的她依然努力地守住大夥兒,見身邊的人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她真心歡喜,但是在丈夫身旁,她時不時就想小鳥依人。
每每看到那猿背蜂腰的高大背影,她身子真都發軟,蹭著蹭著就想貼靠過去,他是比她強悍無數倍的人,強悍地護衛她,給她依靠,而她多想照看好他,待他很好很好,讓他真正窩下來。
只是她想,可能離「真正窩下」還需要一些時候吧。
深山野宿的某一晚,她從睡夢中張開朦矓雙眸,覷見他佇立在月光下,當時那五官面龐如凝著一層銀霜,彷彿是狼嚎的聲音或遠或近傳來,還有各種不知名的獸啼鳥叫蟲鳴,他著迷般聽著,聽得入神,那神態是她相當陌生的……
也許心裡有些底了,所以當冬藏的活兒告一段落,丈夫跟她開口,說要出一趟門,歸期不定,她內心並沒有太驚慌。
他會回來的。她知道。
他親口應允過,不會不告而別、不會一走了之,所以一定會回來。
她也說過,兩人就是成了親、好在一塊兒,不該有誰拘著誰。
所以她任他離開。
並在孃親、菀妹、伍家堂裡以及大莊裡的眾人問起他的行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