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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是見識了那些平日裡看上去還算知禮的人撕破了臉皮之後的模樣了。
最後讓大家都安靜下來的許老夫人的一聲吼:“都給我閉嘴。文臣是長房血脈,如今長房要繼承血脈,過繼他的兒子難道不比旁支親近?況且要過繼兒子的是我長房,若是談不攏,我自去見了太后,請了太后懿旨來!”
邊上就有人勸許老夫人,如此太過丟臉,許家的臉面何存。
許老夫人冷笑道:“臉面是雙方給的,你們既然不給我臉面,我又何必給你們臉面?我長房過繼一個孫子,你們在這邊指手畫腳,有算什麼?我長房的事,自然由我長房來定。”
幾個早就有準備的族老在中間勸了一番,吵吵嚷嚷地好容易將事情定了下來。
許順傑當天就被開了祠堂在族譜上記在了許家大伯的名下,同時許文臣名下的幾個兒女也終於姍姍來遲地被記了上去。
許文臣面色平靜如水似乎並不因此而顯得很激動,倒是讓一直以為古人會對這些事比較在意的許長樂驚訝了好一陣。
於是,事情就此塵埃落定,許順傑成了許家長房的兒子,日後兼祧兩房。
看著這幾天已經被籠絡得與許大夫人和許二夫人很是親近的許順傑,許長樂在心中感嘆了一聲,就將這件事丟到了腦後。
當日回了許老夫人住著的院子,許老夫人臉上也顯出疲憊之色來,很是和顏悅色地對許文臣道:“今日倒是要多謝你前幾日的奔走,我看好幾個都是因為有你在才安分了幾分。”
許文臣行了一禮,並不說話。
許老夫人嘆了一聲,對許文臣道:“我知你對我多有心結,今日之事,你助我良多,我會不吝回報。你的幾個兒女,我在一日,就會照拂一日的。”
許文臣猛地抬起了頭:“夫人,我的兒女,自然有我來照顧,無需母親照拂。”
許老夫人瞪眼:“你的意思,是我會害他們不成?”
許文臣不答,只是看著她。邊上許大夫人見了,連忙上前勸慰,對許文臣說母親只是好意三弟不必太多心,到許老夫人面前又說三弟心有溝壑,母親無需太看輕了三弟。
王雅容在邊上沉默良久,這個時侯上前一步,對許老夫人行了一禮,道:“母親,我知您擔憂左之離京許久在京中根基全無,怕耽誤了孫子孫女的前途。只是我孃家前些日子已經派了人過來,已經幫著安康聯絡了學院,無憂長樂也已經幫著請了宮裡的嬤嬤,我大嫂二嫂也已經答應幫忙帶著無憂長樂出門,所以,這點,還請您暫且放心。”
許老夫人瞪著眼看著王雅容,後者不避不讓對著她笑,笑容坦然自若。
兩人對視良久,許老夫人垂下眼去:“我倒是忘了,你當初也是王家嫡女,王家的聲勢,可比如今的許家盛得多了。”
許文臣在一旁乾巴巴道:“母親的關心兒子銘記在心,只是還請母親恕罪。”
許老夫人看著自己這個從來就不親近的庶子,心中浮現出一陣無力感。這個兒子寧願靠著岳家惹上吃軟飯的嫌疑也不肯讓自己插手他家中之事,看起來對自己當真是防備得緊了。
罷了,自己如今也老了,又何必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好生將老大最後的血脈養大了,讓他繼承了許家的家業就行。
監察司
過繼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許長樂就很少見到許順傑了。
他如今跟著許大夫人和許二夫人生活在許家主宅當中,身邊前呼後擁好幾個人,就算許長樂如今想過去跟他說說話,都要幾次通傳。
許長樂也不是那種耐煩的人,很快就和他不自覺地疏遠了起來。
只是京中的日子終究比不上鄉下有趣,能夠活動的地方實在是太少,許長樂很快就覺得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