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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嬌趁這當口打量了戴家所在的人,戴心一臉不在意的樣子,還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戴財也不關心這事兒,出來就坐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等開飯。戴城捏著拳頭,臉上難掩怒容。
她現在的爹戴柱猶猶豫豫的,臉色也不好,“不然等她媽一會兒擦吧,嬌這兩天剛緩過勁兒來。”
“個臭丫頭,看什麼看?”,戴奶奶根本不理二兒子,看著戴嬌黑透的眼珠子一直朝這邊打量,眼睛一瞪“沒聽見你大伯孃說的嗎?去拾掇拾掇屋子?”
戴嬌放下手裡的蒜苗,腦袋垂著想事情。
“咋這麼不聽話。”方萍攙著戴奶奶,“不是大伯孃說你,就你一個大字不識的姑娘嫁給那姓王的一點也不虧,偏偏就你鬧著要死要活的,現在弄得你爹你娘擔心?快去幹活,幹完了活跟我去老王那賠禮道歉,咱們再……”,收了的禮錢,方萍可不想再退回去。
戴嬌聽到這兒抬頭,黑不隆冬的大眼珠子瞅著再場的每個人,死過一次,這時候性格大變最合適了,也不會引人懷疑,何況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能忍氣吞聲的人。
“我哥考沒考上大學,為什麼考不上大學,大伯孃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了?我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閻王爺都不怕還怕怕個你。鬼門關一過,我這腦子好像泡了神仙水一樣,尋思著以前自己咋蠢成那狗樣子,大伯孃,你這麼欺負人,虧不虧心?”半大的姑娘,臉蠟黃蠟黃的,眼珠子卻黑沖沖的,脖子上的紅印兒像是黑白無常手裡的鎖鏈,打的方萍還未出口的話一個哆嗦全都魂飛魄散了,“反正我也不怕誰,誰以後要再欺負我,我剁了誰!”
“小兔崽子說什麼呢?”戴財一聽這話兩大步走過來,聲音震的戴嬌身子一抖,“再給我說一遍,你要剁誰?”
“誰賣我我剁誰?”,聲音大唬誰呢?戴嬌以前在現世什麼人沒見過?這種暴脾氣又沒種賣侄女的人那就是紙老虎。
“你”,戴財伸手想抓戴嬌的領子,被戴城林麥擋住了,“大伯,我妹身子才剛好。”
“不過了不過了,這日子還怎麼過!”方萍終於回過神,原本的戴嬌不聽話了,現在連帶戴城都敢反抗自家男人了,方萍就希望自己房在戴家說一不二,誰都得聽。
她大腿一拍,立刻開始嚎,“一個個都不聽話!可憐我們掌櫃的,不僅每天都要下地,還要出城做木工養活這一家老小。現在人養活了,一個個都養成了白眼狼啊!”
“媽,大伯,我爹,我哥做木匠的錢,你見過嗎?”戴嬌冷冷看著蹲在地上嚎的方萍,問了一句。
林麥和戴爹一愣,沒……沒呀。不僅是木匠的錢,這十幾年他們起早貪黑下地賣糧食的錢也一個子兒沒見到。
戴財覺得方萍坐在地上丟人,但聽戴嬌這番話,氣的哆嗦,“你爹和我的掙的錢,可都在公里頭。丫頭,你……二弟,你不管管她?”
戴嬌一笑,“先別急著說公里,說說戴心的雪花膏,說說家裡小娃身上的衣服。再說說前幾天他吃的雞腿?錢都在公帳裡頭,怎麼我們就沒有?”
“呸,那雪花膏是我們志強從城裡專門買的!”方萍一罵,戴心也看過來了,收起雪花膏,盒子顯擺似的搖了兩下,“一盒好幾塊呢,這東西你用的起嗎?”
戴嬌懶得搭理戴心,“那這好幾塊錢哪來的,他上大學的錢從哪來的,他讀高中的錢從哪兒來的?”她一個勁兒的問,“他戴志強大學考了幾年都沒考上,一年的學費好幾百塊,大伯和我爹一年能掙多少?我哥為什麼不上學,我為什麼上不了學?戴心憑什麼就能繼續上學?戴心憑什麼能用雪花膏,我憑什麼不能用?”,戴嬌的話很沒有邏輯,但仔細一想什麼都能想通。
一塊入公帳供他上大學,憑什麼好處都讓你們享受了?公里的錢,又憑什麼都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