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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聲
夜很深,吹著風。夾雜著這樣悲涼的簫聲,竟然如泣如訴。肖喜喜聽著那簫聲,忽然覺得兩條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坐了起來,叫了叫小綠,可是,居然沒有答應。看了看天色實在是黑得沒有一點光,她也就作罷了,這麼晚了,這些宮女太監也是要睡覺的,她還是不要那麼討厭的讓她們起來吧。
又在床上躺了一會,那蕭聲還是沒有停。這聲音倒是也不遠,就好像是在這憑欄殿的院子裡發出來的,猛地一聽倒是有些怕人。不過,肖喜喜歷來是膽子大的,她前世做乞丐的時候,這種神啊鬼啊的事情遇見不少,不過最後都是些人在裝神弄鬼,久而久之也就不怕了。她一直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那活生生的人。
聽著那簫聲,她實在是睡不著,索性翻身下床,去看看。下了床,她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又取了屋子裡的一件狐裘大衣披在了身上,這才抱著暖爐出了門。這院子裡門外也沒有人,想來確實是晚了,所有人都睡了。不過,那一陣的寒風吹來,冷得她直縮脖子。
真想就這麼回去睡覺了。不過她又好奇那簫聲的來源,也就不在乎那點冷了。拉進了斗篷,甚至將整個腦袋都罩在了斗篷裡面,這才一路朝著簫聲的方向去了。
憑欄殿是臨水的。就建造在宮殿裡那巨大的玉湖的邊上,和憑欄殿遙相呼應的是在玉湖上了另一座宮殿——臨水殿。據說,原來憑欄殿並不叫憑欄殿,而臨水殿也不叫臨水殿。在幾代前的帝王有一位美麗的妃子,很是受寵,她經常在臨水殿裡跳舞,而那位帝王就坐在憑欄殿裡觀望,這才改的名字。就是從“憑欄而望,臨水而居”中取的兩個字。
當時肖喜喜聽見這個說法的時候,很是羨慕那個美麗的妃子,居然還有這麼美好的一段故事留在了這深沉而靜默的宮殿裡。可是,現在行走在那長長的迴廊上的時候,她突然不羨慕那個女人,這臨著水跳舞不知道有多冷啊!
不見1
沿著那條長長的廊子一直走到了頭,面前出現了一個像是小碼頭一樣的平臺。在臺子的西面有幾條小船,在這以富麗堂皇出名的宮殿裡,這樣幾條簡陋的小船實在有點格格不入,可是,這麼看來卻又該死的合適。而在那臺子的一角邊,憑欄而坐的就是一身黑色袍子,披著黑色斗篷的司徒翰軒。
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能在這麼晚的時候,能在這麼深的宮廷裡這樣肆無忌憚的吹簫的人絕對不會是別人。可是,她卻不知道遭了什麼魔障,就是這樣一路一路的走過來,而到了這裡也不願意離開,依舊這樣站在這裡看著。
她就這麼聽著司徒翰軒的簫聲,那簫聲像是風一般的嗚咽,又像是流水一般的淒涼。就這樣不斷不斷的衝進了她的耳朵裡,她的心裡。她忽然很難受,眼睛潮潮的,就像是什麼東西馬上就要落下來了一般。不,她不可以哭。肖喜喜的心裡就這樣拽著一股勁,她抬起頭,這樣眼淚大概就不會留下來。可是,今天的月亮怎麼會這麼大,怎麼會這麼亮,像是銀子一樣的光就這樣撒下來,將這一片大地都鍍上了蒼茫的光。而她的眼睛,似乎也被這一片蒼茫給晃花了,一顆碩大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了下來,一直流進了她的頭髮裡,最終消失不見。
“你為什麼來呢?”司徒翰軒最終放下了蕭,他並沒有回頭,就這樣看著遠處已經能夠結成冰的玉湖。看著那從天而降的銀光,將這原本平靜的玉湖新增了更加淒涼的色彩。
“我不知道。”過了許久,肖喜喜才聽見自己這樣回答。她並沒有說錯,她確實是不知道的。“你今天其實一直都在憑欄殿吧。”
“嗯。”
“為什麼,不招我見你呢?”肖喜喜苦笑著,她知道的,他其實一直都在這裡,因為,她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她並不是傻子,只是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