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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猶猶豫豫的抬起左手,他試探著想要攥住對方的腳踝。可就在雙方肌膚相觸的那一瞬間,張鳳起忽然睜開了眼,目光清明,隨即一翻身坐起來,伸腿就要下床。
薛承義嚇了一跳,連忙喚了一聲:“公主。”
這一聲定住了張鳳起的動作。
剛才張鳳起是睡迷糊了,她在朦朧中忽然覺出天光大亮,便下意識的急迫起來——她不能錯過朝時,她今日有大事,她還不能攪醒了承嗣那鬧主兒,不然非揪住自己不放。文延樂和他爺倆都鬧騰,笑笑哈哈一時,還要撩她,少不得要耽誤許多時候……
事情這麼多,她怎麼不急?
然而薛承義的聲音打破了她那一廂情願的痴想。她坐在床邊,扭頭望向薛承義,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此時外頭敲門聲起:“客官,外頭有客人要見您。”
作者有話要說:只剩三章了。某人一死,朝局大定啊╮(╯▽╰)╭
☆、京中變
天色已經透亮,巍峨的大周宮卻依然籠罩在陰雲霧靄之中,森森迫人。
長春宮殿前槍戟林立,重甲列陣的羽林衛將大殿層層圍住,將宮中親衛逼得刀劍出鞘,但無人敢動。任何人若想踏前一步,必血濺當場。
即使看似對峙,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親衛的數量根本無法與羽林衛相較,更遑論質量,這長春宮看似鐵桶,實則已是強弩之末。
天並不炎熱,然而身著明黃的張沅卻連擦了幾把汗,臉色慘白。
領頭的趙浪與身側的賀蓮交換了一個眼神,便上前與張沅細語一句,雖然對方遲疑,趙浪仍是領著張沅拾級而上,一步步踏上長春宮的玉階。
鏗的一聲,親衛們兩柄雪亮長劍交錯,擋在眼前。
“認不出這是誰嗎?阻攔聖駕,可是要造反?”趙浪聲音高昂,幾乎全場都能聽見。
張沅連連擦汗。
過了良久,內侍尖細的聲音從殿內傳出,“皇后有旨,宣——”
懶得再指責話裡的逾矩,趙浪冷笑著與張沅走了進去。
高曠大殿已換上素白垂幔,不知何處吹入殿內的冷風,撩起白幔在陰暗的殿中飄拂。
這是為公主的薨逝而懸掛的,雖然屍身還沒能進京,雖然張沅還沒有明旨,但夏氏的長春宮已是一片縞素。
一身素色衣袍的夏氏立在正中,她烏黑如墨的長髮垂落在身後,一向明豔的容貌此刻蒼白若死,眼眶透著隱隱的紅,一眼望去不似活人。
看到站在趙浪身後的那抹明黃,他居然還活著……夏氏無聲的冷笑,說:“原來陛下一早疑我,是我天真,以為陛下還如當年,何事都依我,信我。便是性命,便是皇座,也捨得給我。”
趙浪剛要開口,張沅已經巍巍顫顫的出了聲:“我……朕自然是信你,若你要的只是皇座,我也沒什麼不能給的。但你——”說到這裡,張沅有些痛心疾首:“你怎麼能連咱們唯一的女兒都算計進去,竟連她的命也要去?”
“胡言亂語!”夏氏臉色慘白,疾聲反駁:“謀害了裹兒的是姚元初那畜生,他已下了天牢,與我何干?”
“皇后娘娘,是誰使何昌平領了親衛南下?”趙浪一字一句說道。
夏氏怒目圓瞪:“我不曾想要裹兒的性命,她太不聽話,我只是……”
趙浪盯著她雙眸,“何昌平就會聽話?他與駙馬勾結,親手謀害了裹兒。”
夏氏全身發抖,想要反駁,但無言以對,她自己得來的訊息同樣如此,是她,是她。她神情恍惚,無心無力再糾纏這件事,轉了話頭:“你們現在是要取我性命?別忘了周茂的羽林軍……”
趙浪大笑:“你等不到他了,你以為與駙馬與文家苟合,就真能取得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