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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沅不事朝政,這些奏章多為夏氏和張鳳起批閱,草擬,內閣臣子多為門下臣子,可謂隻手遮天。簫崇伯所指參政之權,便暗指其意。
張鳳起願意促請冊封二皇子,對公主一系的臣子來說已是極限,這會兒簫崇伯竟然要張鳳起再放參政之權,可說是蹬鼻子上臉了。
但於姚相一系臣子而言,若張司隸只得了太子的位分,那參政之權還攬在張鳳起和夏氏手中,這太子的位分也不過虛有其表。
如此,朝堂上氣氛一時劍拔弩張,卻似靜到了極處。烏金鼎裡燃著檀木香屑,嫋嫋的煙霧後面,各人面上神色迥異。
張鳳起面無波瀾,看了那簫崇伯一眼,很有些可惜,這等反應機敏,擅把握時機的人卻非她門下。
簫崇伯接到張鳳起的目光,卻是絲毫不怯,直視過去,輕嗤道:“怎麼,公主的節義還不夠全?”
張鳳起失笑,道:“都是為大周社稷,本宮有何不可不可為?”
說完,張鳳起便朝張沅一拜,道:“父皇,兒臣聽聞兩江十年難遇之水患,致災民逾萬,路有餓殍上千。為蒼生計,兒臣自請隨河道大臣南下救災治水。”說時,張鳳起又朝張司隸一拜,道:“如此,協理父皇母后參政事宜,便交由二皇兄代勞了。”
下朝時,文延樂眼看一系臣子要圍過來,先一步走到了張鳳起身側。他的手從寬大的官袍袖子裡伸出來握住了張鳳起,攏在自己掌心,輕聲道:“娘子,為著為夫一句戲言,竟捨得如此?”
“有何不可。”張鳳起挑起眉,不動聲色的捏了捏他的手背,然後魚一般的抽回手。然後,她半是喟嘆半是戲謔的道:“君為輕,社稷與蒼生為重。”
文延樂目光微微閃爍,還想說什麼,但見那些臣子已經圍過張鳳起的身邊,便收了嘴。他躊躇了一下,轉身離去,緋色的官袍劃下利落的投影。
徐達遠遠的看見了,在群臣之間,不遠不進的跟了上去。
待文延樂身側再無旁人,徐達才上前,冷然的面孔似笑非笑,道:“敬安王,你怎麼看今兒這事?”
敬安王這名頭,素來只有文家人還有文家一系才叫。魏王這種外戚爵位一向不是世襲罔替,每襲一次是降一階的。所以如今的文延樂雖然襲了王位,卻已經是郡王,非親王,封號便是敬安。
“怎麼看?本王和妻子一起南下,乃是美事。”文延樂臉上帶著笑,聲音也似含著笑,唯有眼中不見絲毫。
徐達眼骨碌碌的轉了轉,伏身向文延樂耳邊低聲說道:“王爺必會美願成真。”
張鳳起有些不耐的打發走身邊一干臣子,只說稍安勿躁,心裡卻是好笑。她只說讓張司隸代勞,又未曾真言放權,竟然一個個驚惶至此,好似她真要出嫁從夫,不理朝政一般。
“公主,皇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張鳳起聽了這尖銳的聲音,看了過去,正是長春宮中首領太監。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了哎喲喂、、明天又是禮拜一了,各種痛苦。
☆、人已非
長春宮是歷代皇后所居,雖然因先帝為女子之身而空置十數年,但夏氏入主後,這三年來,長春宮已經重現輝煌。
張鳳起隨大太監入殿,卻正見迎面那扇沉香屏風後退出一人,簪環搖曳的影映在其上,竟比屏風上的侍女圖還要清麗上幾分。他見了張鳳起,忙微拜道:“公主金安。”
“平安公子。”張鳳起微微頷首,這人讓她知道,男人也可以是禍水。曾經的何昌平,眼前的平安。她雖然也喜愛好看的東西,但卻趨吉避害,不願同他多交道。
“公主,兩江水患一向兇猛,您此番南下……”何昌平的睫毛盛著細密低迷的微光,抬起,輕輕一喚:“務必事事當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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