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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毫不在意,揉揉樓湛的頭髮,“即是母親給的,就收著吧。”
“可是……”
“母親將鐲子給了你,便是承認你是靖王府的兒媳婦了。”蕭淮心情更好,看樓湛難得有些變化的表情,低低笑出聲來。
樓湛瞥他一眼,不再說話。
業陽離雲州有六日的腳程,騎著馬兒也需三四日。如今接近十月,天氣轉涼,秋日的蕭瑟氣息也漸漸籠罩了南方。
雲州四面環山,中間凹下輕緩,地勢頗為奇特。進入雲州,需要透過長長的山道,崎嶇不平,極為危險。古人有云“難於上青天”。
但云州又盛產茶葉、絲綢、瓷器等東西,從平緩些的益州那邊運出,因為皆是難得一見的好貨,出價極為昂貴,也無人有甚怨言。
如此,雲州便多出大商賈,平灕江家和邑南陳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山路曲折,其上又有血腥殘忍的山賊,一般人都會選擇繞點遠路,不從山路進去。
蕭淮和樓湛卻是趕路,好在有江家的人護持著,不會出什麼問題。
樓湛若有所思。
聽聞雲州太守也是同王堰一般清明忠誠的人物,離交州那麼近,卻沒被南平王威逼利誘到,除了他本人的心性外,大概也與這易守難攻的地勢有關。
兩人連日上山路,從山路進入了雲州,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青枝的信鴿就飛來了。
蕭淮看完信紙的內容,將信紙遞給樓湛。
青枝追到邑南時,碰到他弟弟青硯,兩人纏鬥起來,等青枝擺脫糾纏時,人已經不見了。
字裡行間都是懊惱的意味。
樓湛大概想象得出青枝是怎樣咬牙切齒地寫完這封信的,心中也有些無奈。
但也怪不得青枝。
誰教當年青硯被拐走後,將他收養、培育長大的人是南平王常晉。青硯報恩無可厚非,青枝手下留情也是人之常情。
現下青枝正在邑南,蕭淮和樓湛決定休息半日,便趕去同青枝匯合。
午間兩人找到一家客棧,正在用飯,一直默默守在樓湛身後的江家人突然冒了出來。
樓湛臉色平靜:“有勞閣下一路護持,若不嫌棄一同用飯吧。”
藍袍人也不客氣,坐到樓湛身旁,猶豫了片刻,道:“如今已經進入雲州,你想不想去平漓?”
回江家看看麼?
樓湛頓了頓,搖搖頭,“若非必須,便不去了。待青枝回來,閣下也可以回江家了。十年護持之恩,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
藍袍人不語。
半晌,他低聲道:“家主一直很想你和樓息回去。”滯了滯,他想起上次樓湛生氣的樣子,微微蹙眉,加了一句,“帶上樓挽也可。”
“抱歉。”樓湛依舊臉色平淡,“江家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
但你們身上都流著江家的血。
藍袍人搖搖頭,看了看蕭淮,又轉身躲到暗處,靜靜守護。
樓湛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用飯。
蕭淮唔了聲,道:“阿湛,真的不想去看看?聽聞江家現在的家主,是你母親的大哥。”
樓湛微微一頓。
她的舅舅。
前幾日待在靖王府,聽靖王妃說起許多過往。當年她的母親和父親能夠順利逃出雲州,甚至在一路兇險裡抵達雲京,是當年的江大公子江恪偷偷派人跟著的緣故。
江恪欣賞樓承,疼愛小妹,自然不忍心看到他們顛沛流離,只是礙於處於震怒中的父母,才遲遲不敢讓江素認祖歸宗。
安氏曾玩笑道:“江恪是個冷冰冰的人,卻常常給你爹孃寫信。只是這山高路遠的,每次都是寥寥幾字,平白浪費了送信人的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