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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的笑容斂住,眉尖微微鎖起,沉吟不語。青枝於他不僅是一個護衛,更是一個從小到大的玩伴,地位很是特殊,不可同普通的護衛而言。
他蹙眉思索了一陣,眉間不由多了些憂慮。
但同行十幾年,對青枝的信任超越了心中那絲擔憂,蕭淮緩慢地搖搖頭,沒有吩咐暗線去搜尋青枝,轉而切入正題,問起徐州太守的情況。
沿路過來,每州大城內都有蕭華從登基以來設下的暗線。這些暗線都有其他明面上的身份作為遮掩。大部分是酒樓掌櫃,其他的多是商人、俠客、流浪漢、小混混、富人,甚至妓子。
他們有的潛入官府,有的同當地地方官關係良好。而泰城的暗線,正是此地最大的酒樓醇風樓的掌櫃。太守蔣帆喜歡醇風樓的菜色,經常差人送飯菜到太守府,同掌櫃的關係還算融洽。
隔三差五的,太守府的人就會來醇風樓一次。
俗話說天高皇帝遠,徐州距雲京路途遙遙,蔣帆上任徐州,簡直就如此地的土皇帝一般。要收拾他,也只能蒐集他這些年作惡的證據,將那些惡徒綁了一齊送去雲京。
若非必要,儘量避免同蔣帆直面對上。這等目無法紀、心狠手辣之人,同廖松完全不同。若是直面對上了,蕭淮同樓湛又是秘密出行,恐怕蔣帆在擔憂人頭與官帽之下,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手。
而且……出兗州前遇到的那兩撥人,可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了。若是在徐州碰上,又無青枝護持,那還真是個大寫的倒黴,並且是倒了血黴——暗線中並無多少有武功的人,何況他們輕易不得出手,只是向蕭淮和樓湛提供訊息罷了。
樓湛靜靜地聽了半晌,心中已經有了較量。
等掌櫃拱手離開後,她才移步到蕭淮身側,抬手倒了杯茶,輕抿一口:“你以為如何?”
對樓湛肯撇去“世子殿下”的尊稱而化用為“你”的進步,蕭淮還是稍不滿意,輕唔一聲:“這幾日我們便去尋一尋那些惡徒罷。”頓了頓,他微微笑開,“或許也不必我們尋,在街上走一遭就能撞見了。”
樓湛點點頭。
蕭淮溫和明亮的眸子鎖在她的臉上,似乎要認真琢磨出她心中所想,邊道:“阿湛,編書之事,你心中可有底?”
這一世,對《山川錄》中內容編寫沒有誰比樓湛更熟悉了,她也對原來頗不贊同的許多地方寫了批註,回京之後,問世的《山川錄》定比前世還要出彩。
樓湛雖然沒說話,但亮亮的眸子已經說明了一切。蕭淮也便不再多話,望了望外頭的天色。
中秋那日,他和樓湛持著陸遠給的路線圖,疾速離開了那座無名小山,繞了道找到個鎮子,才買了馬匹趕來泰城。
本是團團圓圓的日子,卻荒廢在了山中。若是他沒有將樓湛帶出雲京,恐怕中秋那日,她還和著樓府眾人一起賞著月。
蕭淮心中無聲嘆息——他也是為了避免下個月發生的事情。
他去雲京前連日纏夢,夢到的皆是樓湛前世經歷過的一些大事。而一個月後,發生的大事不僅是樓息被貶出京,還有樓湛不知道,而他去看到的。
雖然那時意識朦朧,但他還是看到了,有人意圖殺了樓湛。
以前樓湛是如何躲過殺計的,蕭淮不知。但這一世明顯有了許多不同,與其讓樓湛留在殺機四伏、人人冷眼的雲京,不如冒險將她帶出來。
心中雖思慮萬千,但是這些,蕭淮都不會說與樓湛聽。
門邊忽響起一陣扣門聲,樓湛警惕看去,蕭淮卻搶先一步,上前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個青衣小帽的跑堂,小帽壓得低低的,將手中託著的木盤遞給蕭淮,輕快地笑道:“這是公子吩咐的東西,公子可要再努力些啊。”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