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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羞慚,急將手抽出來,追出去幾步,忽覺腹間一陣疼痛,扶著廊柱彎下腰,背後已有人將她抱在懷裡,輕喚她的名字。
珠兒推開他的手臂別過頭去,搖頭泣道:“別這樣……別這樣……”
她的聲音那麼低沉,好似可憐的哀求,那麼的害怕,那麼的羞慚,即便什麼也沒說,卻已說了千言萬語。
以前他總喜歡被他抱著,不開心的時候要他抱,痛的時候也要他抱,可如今他如何還能夠這麼做?難道他忘了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他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暗夜中她纖弱的雙肩微微顫動,低垂著頭,嚶嚶啼哭。
原以為她也和自己一樣日夜相思難解,可沒想到與她相見只會惹她痛苦害怕,她甚至不肯好好看一看他……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恰似無情。
白承之陡覺一陣鑽心的痠痛,眉心緊蹙喃喃道:“早知會惹你如此,早知你根本不想見到我,我便不來了……”他本想再說些什麼,可又好似說不出,甚至連一句道別的話也不知從何說起,怔了許久,緩緩起身離去。
珠兒瞧見他的背影在眼前一飄,不覺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襬,白承之驀然回過頭來,對上她一雙含滿淚水的眸子,依舊似春泉般柔美,卻多了幾分哀慼。
“承之哥哥——”
她低喚了一聲,整個人已被白承之抱在懷裡,脈脈無言,淚已模糊。
暗夜的星辰溫柔而多情,一如他那雙令她痴迷不醒的眼眸。
兩人相對而坐,珠兒面頰緋紅,只瞧了他一眼,又將頭垂下,白承之抬手撫摸她的臉頰微笑道:“我只是來看看你,看看你好不好,有沒有不開心,倘若你不好,我會心疼!”
珠兒心下惻然,喃喃道:“承之哥哥,你還像以前一樣關心珠兒麼?”見他點頭,不覺道:“可是我做了別人的妻子,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聽得白承之長吁了口氣,卻還是微笑,柔聲道:“這有什麼關係呢?珠兒,這有什麼關係呢?”
低眸,手已被她的淚滴打溼。
她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面頰上,輕輕摩挲著,幽幽道:“承之哥哥,我好想你!好想你抱著我!即便不該,即便不敢,也顧不得了——”
白承之粲然微笑,擦去她頰邊的淚水,輕攬她入懷。
離珠兒產期還有兩月多,簫娘已經把各色事物全部準備停當,各處細節也仔仔細細說給花顏聽。
這簫娘原是海陵王之乳母,地位與花顏相若,二人素來也算交好,花顏聽了半晌便笑道:“這王府裡的規矩比皇宮裡還瑣碎的多,眼下離公主臨盆之期尚早,王爺也太過慮了些!”
只見簫娘驀然一抬眸,看了看她,淡淡道:“王爺怎能不過慮呢!二十五年前,我家小姐就是在生育王爺之時難產過世,王爺那麼愛公主,他是心有餘悸啊!”
花顏大吃一驚,怔了片刻,不由也跟著緊張起來。
第九日上,建康城便有書信傳來,乃是蕭景明親筆書於珠兒,說父皇已赦了母后之罪,令她寬心,平安誕下孩兒以後,便會前來錦城探望雲雲。
珠兒看罷自是歡喜,加上近來白承之天天來探她,心緒便漸漸平靜下來,連氣色也好了許多。
只是一些事情海陵王雖瞞著她,背後禁不住與白承之談論起來:“太子殿下來信,雖說皇上已赦免了皇后娘娘誤殺淑妃之罪,可待娘娘比起往日更加冷淡,如今更是偏寵靈妃,竟然要將明珠寶鏡殿拆除,重建一座銅雀樓給靈妃,這無雙帝寵眼下已經不再屬於珠兒了!”
白承之默然無言,片刻沉聲道:“我總覺得奇怪,皇上向來不糊塗,這兩年卻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誰也猜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什麼。”說罷眉眼中禁不住露出一絲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