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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門口時恰撞見出來的阿棠,手裡還拿著一張燒餅。
“啊……”
“噓!”她立刻止住他要大喊的動作,示意他讓開些,守在門口莫要聲張。
阿棠從未見過人流血流得這樣厲害,也不知娘為何要將他帶回家,但他最聽孃的話了,忍住心裡的害怕,走到門外,關上門,坐下啃燒餅,彷彿孃親不曾回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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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阮墨撐著一口氣將男人扶到床榻前,放他下去時,才察覺威脅她的短刃早已放下了,他雙目緊閉,呼吸急促,顯然失去了意識。
沒時間慢慢解開衣物了,她取來醫箱,在床沿點起蠟燭,將一柄二指寬的小刀穿過火焰來回兩趟,然後傾身湊近他,開始撕開他身上粘稠得不成樣子的夜行服。
待那件破了大小洞眼無數的衣物徹底變成一堆碎布,她才執起用火烤過的小刀,將他各處傷口上的腐肉割去。手邊並無可用的麻沸散,她深知這是何等劇痛,男人卻一聲未吭,甚至連眉心都不曾皺,若非她看得到他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腹,還以為他已是一個死人。
傷口出血的量比她想象中要少,想來是他受傷後給自己點了幾處穴位,稍稍止過了血。
身上傷雖多,卻都是皮外傷,並無脫臼骨折,處理起來也省事不少。她手法利落地上藥包紮好,而後又到櫃裡翻了一條阿棠他爹的舊褲子,給他套上。他上身幾乎纏滿白布條,便打著赤膊,沒穿衣裳。
處理完這一切,阮墨終於得以坐在床沿休息片刻,回頭發現他臉上的一片髒汙未及清理,伸手便扯下了他的蒙面巾丟在一邊,擰了溼帕給他淨臉。
越擦越眼熟,越擦越像……
等等,這張臉……不就是單逸塵嗎?
阮墨愣了一會兒,失笑想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下好了,她也不必為如何打發他而犯難了,最好是能留多久留多久吧。
“阿棠!”
木門開了一道縫,一個小小的腦袋探進來:“娘,什麼事?”
“來,你在這兒看著他。”她招招手讓他搬著小木凳過來,坐在床榻下,溫聲道,“娘要去煎藥。”
阿棠雖有滿腹疑問,但也曉得救人要緊,懂事地沒有多問,點頭道:“知道了,我會好好看著的。”
“阿棠乖。”阮墨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便往灶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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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呢?天都黑了,難道要明日早上才醒?”
“娘在做飯了,好香,你聞到了嗎?”
“晚上風有點兒涼,你不穿上衣,冷不冷?要不蓋個被子吧……”
誰在說話……
好吵。
其實單逸塵已恢復清醒片刻了,然不知為何,只覺渾身乏力非常,連撐開眼皮子的力氣都沒有,只好依舊一動不動地躺著。
身上沉重火辣的痛楚似乎減輕了不少,那股微微噁心的粘稠感也消失無蹤了,雖看不見,但能猜到是有人給他包紮過了,口中漫溢淡淡苦澀,想來這人還給他餵了藥。
“哎,你剛才是不是動了一下?是不是聽得見我說話?”阿棠看看他沉睡的面容,又看看他似乎抽動了的手指,“要是真聽得見,你就再動一下?”
阮墨端著菜從灶房走出來,瞥了眼正坐在床邊說胡話的孩子,喚了一聲:“阿棠,過來吃飯了。”
“哦。”
阿棠有些不甘心,輕戳了他手背一下,這才起身轉向飯桌。
故而他並未看見,男人微微一動的眉頭以及隔著眼皮轉動的雙眸。
未幾,耳側便響起碗筷碰撞的輕微聲響,方才一直不停說話的童音仍在喋喋不休,偶爾會聽見一道輕柔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