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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
這對阮墨而言簡直是奇聞——水果居然也有令人上火的品種?天,她當時還眼睜睜看著他吃下好幾塊……
要是事先曉得的話,此事便不會發生了。
都是她的錯……
“在下能做的就這麼多了,若明早能退燒,便無大礙。”
大夫只留下這麼一句,便離開了屋子。
陸見送走了他,折騰得一身狼藉,也沒靠得太近,在門邊喊了聲“阮姑娘”,讓她好好照顧寨主大人,便退出了房門。
一室寂靜。
唯有床榻上依舊粗重的呼吸聲。
不知何時捏緊的拳頭,指甲微微嵌入肉裡,刺痛感終於迫使她鎮定下來,緩步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雙目緊閉,包紮完好,平躺於榻上毫無動靜,與前兩日的他沒什麼兩樣。
所以,過了今夜,他也會如之前那般醒過來的,對吧?
嗯。
男人的臉色依舊泛著異樣的微紅,她側身輕輕坐在床沿,如同前幾晚一樣,沾溼巾子,擰得半乾,疊成長塊兒,仔細搭在男人的額頭上,待巾子染上他的體溫,又取下沾溼,重新擰成半乾疊好,放上去……
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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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了,隱約的蟲鳴鳥吟漸漸明晰,此起彼伏。
阮墨揉了揉眼,酸澀得有些難受,但仍強撐著,用盆裡的清水撲了撲臉醒神,不知第幾回取下男人額頭的放得有些幹掉的巾子,浸入水中。
她一整夜不停地換巾子冷敷,甚至把他衣袍褪了大半,用酒液給他擦了兩回身降溫……
反正,搓背這事兒都幹過了,擦個身又有何大不了的?為了救人,該豁出去的還得豁出去的。這不,他臉色已不如昨夜的紅了,額頭微燙,但好歹沒那麼嚇人了,證明她的努力還是有成效的,也不枉她整夜不合眼地照顧他。
就是……就是頭有些暈,腿有點麻,看東西也有些模糊了……
“阮墨。”
誰在叫她的名字……
“阮墨。”
咦,是太困了,出現幻覺了嗎?
他是不是睜開眼了……好像還說話了……
太好了……
“阮墨!”初醒的男人嗓音喑啞破碎得不成聲,被喊的人卻軟綿綿地倒在了床沿,徹底不省人事。
單逸塵眉心緊皺,欲抓她肩將人搖醒,可身前的小姑娘呼吸平穩綿長,分明是困極了昏睡過去的模樣。
眼瞼下淡淡的青黑在白皙的臉上尤為顯眼,未來得及梳起的長髮披散肩頭,覆去了半張小臉,他垂下眼眸,摸索到那雙冰涼發白的手,握在掌中,莫名地心疼。
雖然昏迷一夜,但並非意識全無,他能感覺到有人一直伴在身邊,將他從灼燒的熱潮中一點一點拉扯出來,不遺餘力。
從未遠離的熟悉清香,是獨屬於她的氣息。
單逸塵伸臂摟過她纖細的腰身,將她摟得靠近些,也能躺得舒服些,而後,靜靜地望著她沉靜的睡顏,竟也不覺無聊,連陸見要進來看他傷情,都被他阻止了。
就此虛度了一晨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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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他的懷裡,自然又是羞窘得落荒而逃。
不過,這顯然只是單逸塵單方面的感覺。
當阮墨看見他安然醒來,第一反應不是自己為何睡在榻上,而是飛奔下樓找大夫來看他。
但剛到大門處,便被候在門邊的陸見攔住了,問她何事出去。
“他醒了,我得找大夫來,看看他是否確無大礙。”
“阮姑娘,現在外邊有些亂,你暫且莫要出去了,大夫我去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