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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吧,他還可以跟我們一起過節。」長安撫著肚子,笑得一臉溫柔。
「那我們又可以來看戲嗎?」能夠來徽王府,子衡覺得就是過年般喜氣洋洋了。總之比起讀書,看戲就是最高興的事情。
裴惠蘭帶著子衡回端王府,鍾大早就等著他們了,廚房準備了一桌好菜,慶祝子衡的生辰。子衡一見到鍾大,便不停說剛才在徽王府看的戲,還夾雜了一些鍾大完全不能理解的詞語,要裴惠蘭在一旁解釋。鍾大喜歡安靜,但兒子說得興奮也不好打斷他,便繼續耐心地聽他說話。
子衡吃完飯就回房休息,剩下鍾大和裴惠蘭在廳裡。
「王爺,皇上的病情還好嗎?」
「你說父皇能捱過冬天嗎?」
「不行。」根據裴惠蘭的記憶,皇帝是在八月去世。「然後太子就會即位。」
「我曉得。」鍾大不擔心太子即位,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世勳能謀朝篡位的話,他才覺得有
趣和奇怪。
「王爺不擔心嗎?」
「我和太子的仇隙不是一句話就能解決。」鍾大說。「你曉得為甚麼嗎?後世是怎樣說我們的關係?」
「沒有詳細說。」確是史書含糊其詞,只是簡單交代了兩句。
「我小時候差點死在太子手上。」
裴惠蘭一驚,她真的沒想過會有這種事發生。
「其實我覺得是別人借刀殺人,但我總覺得有他的份兒。」鍾大還記得自己見到太子來探望自己,心中還很高興,所以毫無防範就喝下他送來的補藥,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就腹痛難當,差點一命嗚呼。自此之後,他就記恨上太子。
「真的是他做的嗎?」
「這事之後,他跟傅文月鬧了一場風波,母后不待見傅文月,然後我害死了傅文月和她肚裡的孩子。太子還一直以為是母后做的。」鍾大當時想的很簡單:既然太子把我害得這麼慘,那我也不會讓你好受。於是他把打胎藥混在傅文月的飯菜裡,當天孩子就沒了,傅文月受不住打擊就自盡了。母后把知情的宮人全打發了,這件事永遠就成了一個謎團。
「所以……皇后和太子也不知道……」裴惠蘭的腦子一片混亂,原來她的枕邊人在十幾歲已經有這樣狠毒的心機。
「惠蘭,我真的不是一個好人。」這句話說得如此簡單,就像他平時挑別人的刺一樣。
裴惠蘭看著他,他依然面容平靜,臉帶淺笑。忽然想起法音大師寫過的一段文字:貧僧半生罪愆,豈是頌經萬遍,建造佛寺,可以洗淨?
原來他所做過的事就是這些……
「你後悔嗎?」裴惠蘭輕聲問。難怪鍾大會出家了,這大概是太子給他的報復吧。
「做了,就不能回頭。」他做每一件事之前,已經想到了後果。後悔又如何?左右不過是一個死字,「惠蘭,我只怕太子為難你們。」
裴惠蘭苦澀一笑:「王爺,太子不會為難我們。」太子還需要他們粉飾太平,讓百姓看到他是如此寬容大量,對待弟弟的妻兒多麼親切。
過了太久的安樂生活,令她差點忘記了三年後的一場禍患。原來她回到過去,也沒法改變一切,鍾大和太子之間的仇恨根本沒人可以化解或消除。
「王爺,凡事都忍下來吧。」
「如果是忍無可忍,我也沒辦法了。」
「王爺,你要記住一件事───」裴惠蘭緊緊拉住鍾大的手,她從未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說話,「一定要忍下去,為我和孩子們,忍四年,四年以後就不會有事了。」
「惠蘭,你告訴我,以後會發生甚麼事?」鍾大敏銳地捕捉到裴惠蘭話中的恐懼,「是不是以後會發生甚麼事情?」
「王爺,在我的時代,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