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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錦愁把你救回來,你如影隨形在他身邊時起,他就不是完美的,正如六哥和你說的你距離他太近,你看不到。或者因為你太愛他,你不願意相信他也有缺點。可他從來就不是完美的,鳳梧。所以你才會有今時今日如此大的失望。”錦濃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種別樣笑意,那笑好像他再次看見了怎麼也學不會指法,滿臉氣憤的錦愁。
他的話讓我捫心自問,是啊,我能忍受烈山的殘忍嗜血,卻無法忍受錦愁的,正如烈山韜在看見我給錦愁做了錦白色袍子時曾暗示我皎皎易汙,那時他也許已經痛苦而無奈地預見到了我今日的絕望。
錦濃不肯和我回宮,我也沒有再勸他,畢竟那裡已經是僅剩冷漠欺騙的監牢,遠遠不如在這裡陪伴他的愛人。
我上車前在已黑暗蒼茫的山丘上尋找紫歌的位置,錦濃也沿著我的視線看去,但他很快找到了,然後臉上露出只有望見情人才有的那種微笑。
那一刻我驟然明白了,不能和我愛的人長相廝守,不能再愛和我渡過餘生的人,永遠在痛苦中煎熬掙扎。這便是上蒼對我最大的懲罰!
如果躺在那山丘上的人是我,或者錦愁也會在我的墓碑上寫我想要的那兩個字。而我會帶著再見夏沐的滿足欣然離世。烈山呢?他會因為沒有找到拿著半段絲繩的我,而感到一陣唏噓,自此依舊他宿命的人生,沒有快樂,但也不痛苦。
在顛簸的山路上,我想我究竟從哪裡開始錯了呢?從將錦愁和夏沐視為一人時嗎?還是救起烈山的那一刻?或者是和烈山決裂,迫使他放我們回來的時?這像一個永遠沒有盡頭的謎團,讓我不知從何處開始找到第一個線頭。
第二十四章 何以解憂(上)
回來的路上沈良告訴我,他曾兩次想告訴我,但每次都很巧的被錦愁攔下了。
我心裡暗笑那裡是什麼巧合,分明就是我身邊一直都有錦愁的眼線。不再深究此事,我壓低聲音問他,在無衣殿眾臣逼我還政那次,他要推我登上寶座可是七哥授意的?
沈良沉默了,很久後,才抬起頭,“娘娘對陛下難以絕情,卻絕情於千萬人。七爺和娘娘是一樣的。可娘娘和七爺是否想過如果江南在經歷一次戰火洗劫,結果會如何?會有多少有情人如七爺和王妃,會有多少無辜百姓流離失所,孩子老人們無所依靠……”
“沈良……”我用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激動的沈良。然後,無言地將頭轉向窗外,入秋的京城顯得潮溼陰晦,使走在街上的人們都變得格外安寧平靜。但這安靜還會維持多久呢?一年、六個月或者更短?
我幽幽嘆出了口氣,轉頭看向他,“你能說服七哥回來主政嗎?”
我以為會在沈良眼中看到一抹驚喜,但沒有,他的眼睛已然充滿了晦暗和陰霾。“在娘娘第一次想還政給陛下時,我曾勸過七爺,七爺說他哪裡也不會去,他要永遠陪伴著王妃。而且七爺相信陛下不會真的置千萬人生死於不顧。”
他還是相信他,相信他還有仁慈之心。我轉頭看向沈良,“你認為陛下會如七爺所願的嗎?”
沈良思慮了下,“依臣看不會,娘娘以為呢?”
他的話讓我愕然了,是啊,我還能在相信他一次嗎?在他那麼冷酷地對待過翠縷、錦濘甚至是錦濃之後?也許我的情感還願意,但我的理智已經絕望了。
和沈良分別前,他用一種近乎是懇求的聲音道:“可否請娘娘不要將那件事告訴七爺,如果七爺知道他將不會再見我。”
我默然地點頭,畢竟今時今日能讓七爺視為知己的人已少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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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我意料的是,嫦修竟比錦愁更早一步來見我。她桃紅色的宮裝正和她的年紀,樂朝的宮髻很適合她玲瓏秀美的臉龐,只是她的臉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