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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這邊“撲哧”笑出聲來,連忙以袖掩鼻,這一動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讓這群粗魯的漢子看呆了,有明白她那句罵人不帶髒字的,更是為同胞的愚笨而感到丟臉。那漢子後知後覺這才品過味來:“你敢罵我們是禽獸?老子劈了你!”卷卷袖子就要起身,被旁邊一人壓了下去:
“拓跋兄,稍安勿躁!”這人醉醺醺站起來,向樂嘉樂平施了一禮:“大王,中原人都講究風雅,尤其是王妃娘娘這樣的女子更不能粗魯待之。久聞這位娘娘驚才絕豔,不如請娘娘略施小計以襄今日盛會,總說些打打殺殺的豈不壞了大王興致?”
“嗯,小宋說非對。”樂嘉樂平壓著火,對天心說:“你不會是會彈琴嗎?彈個曲兒給我們助助興。”
天心本要拒絕,轉念一想有了主意,有人照著大王的吩咐找來一架古箏,又解了她身上鎖鏈,天心席地而坐,將琴置於腿上,微一凝神,十指扣住琴絃。旁人見她準備演奏,也都放鬆了心神等著欣賞樂曲,豈料琴音驟起,沒有一點點舒緩的鋪墊,就如***般猛的砸在心上,聽的人驟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有倒黴的一口酒到了嗓子眼硬生生嚇得噴出來,嗆得滴淚橫流,可劇烈的咳嗽聲卻被一陣緊似一陣的琴音完全壓制住。
那琴聲中如隱藏著百萬雄兵,天心的手指在琴絃上飛舞,指揮著這些金戈鐵馬一瀉千里直衝敵陣,左手不斷拍打琴面,如馬蹄聲聲,重重踩在聽者心上,樂嘉樂平身邊的女子聽得直往他懷裡鑽,這下讓樂嘉樂平回過神來,眼見天心一人一琴再次鎮住自己的滿朝文武,葫蘆谷的情景又湧上心頭,不禁大怒,伸手操起桌上酒壺狠狠向地上砸去。
一聲巨響,打斷了琴音,喚醒了精神被壓制的眾人,那些粗魯的漢子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都溼了,天心嘲笑道:“你們這些人戰場上打不贏我夫君,如今連本宮一首曲子都受不了,大王,這韃靼男兒的本事真是不小啊!”
樂嘉樂平怒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以為我整治不了你?”
冷冷一笑,指下流淌出悠然卻鏗鏘的曲調,天心直視臺上暴怒的君王,吟出一首詩:“千錘百煉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這首詩語句直白,就算是不通文墨的粗人也些許明白其中意思,方才那大王口中的小宋竟聽得痴了,手中杯子被自己捏碎了也不自知。
樂嘉樂平怒極反笑:“好,我也不用烈火燒你,你也不必粉身碎骨。來人,扒了她外衣給我吊在王旗竿下,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韃靼夜晚的寒風硬?”
外面有人應聲進來就要把天心拖出去,天心厲聲喝道:“不要碰我!”自己站起身來,輕撫手中古箏嘆道:“陷在這野蠻人手中沒得辱沒了你,不如毀了倒也乾淨。”高高舉起,摔向地面。
眾人愕然。輕蔑的環顧四周,袍袖一捲,轉身離去。樂嘉樂平咬牙切齒,猛的起身,把懷中的女人推出老遠,一腳踹翻了桌子,一時間杯盤酒盞紛紛落地,叮叮噹噹不絕於耳,一干文武都嚇得抖索,不敢抬頭。唯有那小宋,舉著酒壺往嘴裡灌還偷著樂。
“你又笑什麼?”大王陰森的問。
“大王恕罪,臣只是想起中原的一種說法,甚為好笑。”小宋趕緊收了狂態小陷回話,樂嘉樂平示意他說下去。
“中原人常說女人是水做的,臣倒覺得甚為貼切。只是這北定王妃是那結了冰的水,又冷又硬!”
“只怕她今晚想不成冰塊都難!”樂嘉樂平氣呼呼坐回去。
“這就要看大王是想要她的命還是想收服她?如是要她的命方法自然很多,如是要收服她,只怕大王的法子不行!”
“怎麼說?”
“大王您想啊!”小宋往前面湊了湊:“一個冰塊你用鐵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