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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下用來威脅你的。
恰好相反,這是你每天不厭其煩地把它放在這裡,用來讓我威脅你的。
每天入睡前,你總要一遍一遍地叮囑我:“必要時刻,朝我開槍。”
不過好在,重新同床共枕這麼久了,必要時刻,始終沒到。
1。
嗯哼,該怎麼描述我這一狀態呢?
說我死了,很正確。
七十二年前,二戰還沒結束我就死了。
說我活著,很正確。
二十八年前,蘇聯還沒解體我就出生了。
所以說,雖然肉/體上的我是二十八歲,但內裡卻有一顆畫著五十三圈年輪的靈魂。
2。
Steve一直覺得,一睜眼突然來到新世紀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但事實上,一閉眼一睜眼,發現自己來到新世紀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是,發現自己成為需要別人整天伺候的嬰孩。
可怕的是,發現曾經的孿生妹妹現在是自己的外祖母。
可怕的是,發現外祖母正要給自己起名字。
3。
我第二次出生時,Cava已經六十八歲了,比起其他同齡人,她更顯老一些。
因為她那時得了癌症,命不久矣。
她甚至沒能熬到我能控制那可憐的嬌弱嗓子,向她坦白“我不是你的外孫女,我是你姐姐”。
4。
Cava會有後代讓我有點驚訝。
她比我以前那位有緣無分的母親更熱愛芭蕾。雖然她比誰都熱衷於偷懶。
專業的芭蕾演員可以為了事業,為了保持身材而保持單身。
Cava不止一次地告訴我,她會為了事業而放棄愛情和家庭。
沒想到,她後來也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5。
我是後來從現任母親那裡知道的。
Cava在我的葬禮上大哭,哭得暈暈乎乎,走出墓地的時候,不小心被車撞了。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她這輩子都無法繼續芭蕾舞生涯了。
知道這訊息後,她比我想象中還要痛快,果斷放棄芭蕾,迅速跟一個去過歐洲戰場的空軍飛行員相熟,戀愛,結婚,生子,恩愛,直到他先離世。
6。
想想,我們不愧曾是雙胞胎。
既沒有讓命運把我們打倒,還都擁有了一段電光火石的愛情。
而且,無論是我,還是她,都喜歡軍人。
7。
現在我在外工作,大家都會稱呼我為“Sherry”。
但一旦我回到父母家,我就變成了“Shirley”。
你可以把這個“Sherry”看做“Shirley”的暱稱,也可以看做我出來工作時的假名。
其實“Sherry”就是“Shirley”。
當你分別把這兩個名字連續不斷地讀上個百八十遍之後,或者掉去幾顆牙再讀這兩個名字的時候。
8。
Cava直到老成那樣了,也是個坑貨。
在我出生前幾天,她恰好因為從樓梯上摔下去,把嘴裡的幾顆牙磕掉了。
她懶得再去補牙,直到嚥氣,說話都是漏風的。
她對於自己的外貌和發音狀態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啊!
9。
Cava死的時候我著實難過了好久。
我那時還不知道Peggy活著,不知道Steve還活著,更不知道你還活著。
那時,我上輩子的父母,你的父母,還有Gloria和Howard都已經去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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