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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只盼她能長命百歲,為溶兒再多添幾個。往後孩子多了,也就不稀罕了。”太妃嘆了口氣,按住眉穴說,“打小看著他長大,可從來沒讓我這麼費心過。
☆、廿捌
“唉,我只盼她能長命百歲,為溶兒再多添幾個。往後孩子多了,也就不稀罕了。”太妃嘆了口氣,按住眉穴說,“打小看著他長大,可從來沒讓我這麼費心過。為了個女人,生出多少事來,這是造的什麼冤孽啊?”
“娘你彆氣,氣壞了身子如何使得,我以後都聽你的就是了。”羅氏忙攙住了她,在旁邊勸道。
從正堂出來,已近戌末亥初,擎燈的丫鬟在前頭領路,羅氏默然走在後面,一個人慢慢思索。轉過抄手遊廊,接應的丫鬟畹雲正巧趕過來,一連喚了數聲,她才驟然回過神來。
“娘娘今兒是怎麼了,跟失了魂似的?”
羅氏蹙起眉頭,若有所思地問:“剛才太妃那番話,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畹雲不敢有所隱瞞,如實稟道。
“那依你看,這事可有商量的餘地?”
畹雲想了一想,道:“說不好,少夫人的性情,娘娘你是知道的。若是她不肯答應,傳到王爺那邊去,只怕會弄巧成拙。況這孩子又不是親生的,到底隔著一層心,以後長大了怕也難處。”
羅氏轉念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十分在理。這些年以來,長久期盼的不過是有個倚仗,偏偏命裡無福。縱然她辛苦操持著這份家業,背地裡亦免不了落人的閒話。水溶素來愛孩子,如今又這樣看重黛玉,將來生了長子,哪裡還有她的半分活路。想到此處,心裡好不容易騰起的灼熱,又涼了大半。
“娘娘不必洩氣,在這緊要關頭上,切不可亂了陣腳。”畹雲鼓勵她道,“依奴婢看,少夫人這般逾寵,不過是仗著王爺一時興起。常言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等這陣子熱勁燒過去,難保不會生間隙。”
羅氏心頭一跳,聽出她話裡別有深意,忙追問道:“什麼意思,你細細說來。”
畹雲道:“娘娘好糊塗,當初迎她過門時,少夫人一心念著別人,可曾裝著咱們王爺?說到底,是王爺年輕氣盛,強求了這段姻緣。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如果王爺有一天知道,她不過是曲意逢迎,心裡還惦記著別人……以咱們爺的性子,豈能容得下她?”
羅氏這才悟過來,脫口道:“你的意思是說,她還想著寶玉?”
畹雲抿唇一笑,望著她緩緩點頭。
“這斷不可能,她如今身懷六甲,王爺又待她不薄,怎麼還能餘情未了?”
“了不了,咱們一試,不就全知道了。”
夜色濃重,風吹得亂竹披拂,此時此刻,西院的八角樓上還亮著燈,燭火從窗紙裡薄薄沁出來,勾勒出女子恬美如水的側影。
從傍晚輾轉到中宵,黛玉在燈下看了半本書,不知不覺,已經快要三更了。她抬頭看了看天色,不由暗想:到了這個時辰,想必是不能來了。
四下裡夜深人靜,隨著這冷風傳來,吱地一聲掀開了窗縫。
靠在窗邊的紫鵑,忍不住倦意湧上來,打了個哈欠。她怕黛玉受涼,撂開手裡的繡花箍子,低聲勸道:“姑娘,熬了快一整夜了,不如歇了吧。”
黛玉搖了搖頭:“你先去罷,左右我也睡不著,再等一會兒。”
紫鵑嘆了口氣,旋身去收拾床鋪,又過了片刻,她悄悄轉過頭來,見黛玉神情低落,對著燈兒怔怔地出神,象是在執拗地守著什麼。
“姑娘,你不用等了。”紫鵑遲疑了一下,還是決意把實情告訴她,“才剛兒,燼香遣人過來傳話,說王爺醉的厲害,今晚就宿在上房,不會來了。”
黛玉哦了聲,就在那一低頭的瞬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