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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全身溼透,心口猶自沁血,劍招看似凜冽,卻盡是劍出不能回的竭力之態,好似再不能運及水質之力,全憑仗劍技擊之術,以肉身殘力與那矯捷異常的雙生彌蛇纏鬥。
他太過虛弱,以技擊之術與彌蛇相搏,簡直是去送死。
雙生蛇不疾不徐地躲避他的攻擊,似有心耍弄與他,並未有反擊之意,如此片刻,伯生已是脫力之狀,縱使跌撞纏鬥,到底劍不是劍,力也不是力了。
婕好終不耐煩,印訣變化之下,彌蛇的尾巴重重砸在伯生胸腹,只讓他直直朝我撞來。
好在他已有所覺,凌空強硬撐劍杵下階梯,借力轉向跌在階梯之下,攤散的身體幾乎觸及我的腳尖,而那一方長劍竟以眼見之速在階梯之上消散如煙。
我終眼見大象道的厲害所在。
為何?
為何他們都怕極大象道,那劍有之身觸及階梯也化煙至無,為何我卻無事?
怔然不解地望著伯生虛弱至極的眼,眼前凜冽銳風襲來,我張目而起,原是那雙蛇彌蛇飛撲過來,還未及後退躲避,腰身已為蛇尾卷出了大象玉階之外。
跌出階外不過丈許,婕好焦黑的右手枯骨已抓住了我頸項,她得意的笑尚掛在臉上,我人已脫出了她冰冷的鉗制。
“你那隻手敢碰她,我便砍下那一隻!”
玉色長劍自婕好斷手之處墜下,那人也直直倒了過來!
接住不見血跡潸然的身子,恍若接了一塊沉重冷徹的寒冰,她沉沉壓在我懷裡,濃郁的血氣幾乎堵得讓我不能呼吸。
婕好詫然望著倒在我懷裡的不見,睜目對上不見那一雙倚在我懷中冰冷至極的眼,全然無感她傷口留下的濃黑之血,顫聲道,“怎麼可能,那麼多魂獸都過去了,怎麼可能!”
她忽地尖銳起聲,極盡不甘地尖嘯道,“這不可能!”
而後我便看見她背後慢慢爬起了依據幽藍的枯骨,像那時吞噬我一般,漸漸以枯骨肢節□□了她的身體之中。
臨了眼前畫面,我才有些赫然驚覺之感。
原是那些幽藍的破碎枯骨皆盡隨了不見追來,此刻正席捲瀰漫地吞噬著周遭的一切可見之物,原本的旁觀之人俱是驚惶失措,四散為逃不過丈許,便為幽藍的枯骨纏上了一個兜頭徹底。
“走!”
不見勾著我的脖子往大象道走。
我咬緊了唇,知道自己不能哭,眼淚還是掉了出來。
她的出現,讓我赫然明白了自己還是在等。
什麼不想死,不想活,不外乎是等一個理由,等一個讓自己為之生,為之死的理由!
從秦時歡救我起,我已習慣在絕境危險之時期盼他的出現,如今沒了秦時歡,我便期盼上了不見。不見沒有令人失望,但見她滿身是血的出現,我竟有了當時在雪地看見秦時歡一身是血的心澀難耐。
我沒什麼力氣,幾乎被不見反勾了力道在跌撞,心下像是被劃開了一道無比為深的懸崖豁口,有繩子墜著沉重在那一處邊緣上下拉扯磨損,疼得人整個兒都想跳下去,得以暢快解脫了才好。
短短數步,我卻如同走了許久,她身上的血跡沁透過來,讓我跟著淌進了血中,壓不住心澀哭道,“對不起……”
不見喘著氣,虛弱的步子跪倒下去,原是撞到了攤在地上的伯生。
伯生睜開眼,見到不見,眼眸亮了瞬息,虛弱地扯出笑,“我護住她了,雖是無用,但好歹護到了你來…你來了,我很歡喜,也就放心了……”
不見嚥了一口血,正要說話,伯生陡然翻轉身形撲在了不見背上,人跟著就是退。
原是一條小臂粗的藤蔓慣透了他胸腹,他疼得臉都皺在了一起,卻就勢捉住那滿是血肉臟腑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