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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裙子、帽子和小擺件來消磨時間。像往常一樣,我們的接吻也很美妙,因為在接吻上我們都有了進步。與其用我們的憂傷來讓你們傷心,不如讓我來告訴你們,芙頌的嘴巴在我的嘴裡彷彿溶化了一般。在我們越來越長的接吻過程中,在我們合二為一的嘴巴構成的巨大溶洞裡,積攢起一種蜂蜜般甜美、溫熱的汁液,有時這種汁液會沿著我們的嘴角流到我們的下巴。而我們的眼前,開始浮現出一個只有用一種天真的樂觀才能幻想出來的天堂國度,就像仰望天堂那樣,我們欣賞著這個五彩斑斕的國度,好像從我們腦海裡的一個萬花筒裡看到的那樣。有時我倆中的一個,像一隻小心翼翼將無花果咬在嘴上、沉溺於享樂的鳥兒一樣,把另外一個人的上嘴唇或是下嘴唇輕輕*進自己的嘴裡,隨後一邊把這片被監禁的嘴唇咬在自己的牙齒之間,一邊對另外那人說:“你要聽我的發落了!”另外那人用快樂和耐心感覺了嘴唇的冒險,在一邊體會了被情人發落的可怕滋味,同時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不僅僅是嘴唇,還有將整個身體勇敢地交給情人將會何等迷人,感到憐愛和順從之間的這個地方是愛情最黑暗、最深邃的地方之後,也學著做同樣的事情。正在這時,在我們嘴裡迫不及待扭動的舌頭,在牙齒中間迅速找到彼此,提醒我們愛的那與暴力無關,而與溫柔、擁抱和撫摸有關的甜蜜一面。
長時間*後我倆都睡著了。當陽臺外面吹來的一陣甜美、夾帶著椴樹花香的風,突然將窗紗撩起又像絲綢那樣落到我們臉上時,我倆同時被驚醒了。
芙頌說:“我夢見自己在一片向日葵地裡。向日葵在微風中奇怪地搖擺著。不知為什麼讓我覺得很可怕,我想喊,但沒能喊出聲來。”
我說:“別怕。我在這裡。”
我就不說我們是如何下床,如何穿上衣服,走到門口的。我跟她說考試時要冷靜,別忘了帶准考證,她會成功的,隨後我努力讓自己自然地說出了幾天來我想了上千遍的一句話。
“明天我們還在老時間見面,好嗎?”
芙頌逃避著我的目光說:“好的!”
我用充滿愛戀的目光看著她離去,我立刻明白訂婚儀式會很圓滿。
24。訂婚(1)
展示伊斯坦布林希爾頓酒店的這些明信片,是在這個故事發生了二十幾年後,為了籌建純真博物館,我在和伊斯坦布林的那些著名收藏家交朋友、在城裡和歐洲的跳蚤市場上(還有小博物館裡)轉悠時收集來的。經過長時間的討價還價之後,著名收藏家病人·哈利特先生才同意我摸一摸,從近處看一看其中的一張明信片。這個熟悉的現代和國際風格的酒店,不僅讓我想起了訂婚的那個晚上,還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我十歲那年,父母和今天早已被遺忘的美國影星特麗·摩爾一起,激動地參加了伊斯坦布林整個上流社會出席的酒店開業典禮。在以後的那些年裡,父母在短時間裡適應了這個從我們家窗戶也可以看見的、與伊斯坦布林那陳舊和疲憊的輪廓格格不入的地方,他們一有機會就會去那裡。父親的客戶、那些喜歡肚皮舞的外國公司代表會在希爾頓下榻。星期天晚上,全家人會去酒店吃那個叫“漢堡”的美妙東西,因為它們還沒有出現在土耳其其他任何一家飯店裡。留著細長鬍子的門衛,穿著配有金色飾帶、亮晶晶紐扣肩章的石榴色制服,這會讓我和哥哥著迷。那些年許多“西方”的新事物首先會在希爾頓進行試驗,各大報紙會在酒店裡安排一個記者。若是母親非常喜歡的一件衣服弄上了汙漬,她會讓人送去希爾頓的乾洗店,她自己則喜歡和朋友們在大堂的蛋糕店裡喝茶。我許多親戚和朋友的婚禮也是在酒店樓下的舞會大廳裡舉辦的。當明白訂婚儀式不適合在我未來丈母孃的破舊別墅舉辦後,我們一起決定了就在希爾頓。另外,自從開業,希爾頓一直是伊斯坦布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