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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看到前方一個高大的身影靠在欄杆上,她支支吾吾地上前說:“瀑布?瀑布怎麼走?”
那人的藍眼睛裡帶著笑,看著她。她沒想到他那麼好看,更加結巴。藍眼睛聽不懂,可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笑著看著她。
她十根指頭上下翻飛,比出水流的姿態。
那藍眼睛笑著點點頭,指著前方的一個方向,嘴裡哇啦哇啦的,示意她跟著他走。
長久封閉的訓練生活,讓葉鶯對於和男性的接觸感到恐懼又興奮,世故而天真:跟著他走,還能壞到哪裡去?
冷風呼嘯著過來,像是要訴說著什麼。葉鶯打了一個寒戰,藍眼睛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脫下自己的手套給她套上,就像對待一個小女孩兒。他的大衣粗糙而厚實,皮手套在指尖的位置有些磨損。
他自然而然地握著她那隻戴著手套的手,兩人並肩往前走著。不知過了多久,葉鶯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在一個童年詭異的夢裡見過這個場景。身邊這個人,被風吹動單薄的衣服露出肌肉的線條,如同移動的塑像。你對他了解多少?他不是你的親人,不是你的朋友,他甚至不懂你的語言。
如果他決定攻擊怎麼辦?在這無人之地,他不過是個躑躅的黑影,你也不過是個躑躅的黑影。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葉鶯想要呼喊,卻被冷風灌滿了嘴。她停了下來,藍眼睛也停了下來。
“我們要去哪兒?”葉鶯徒勞地小聲問道。
藍眼睛盯著她,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她能感到每一根參差不齊的胡楂,很扎手。他的嘴在動,葉鶯聽不懂,卻也好像聽懂了。“我是我,我是真實的。”她直覺藍眼睛在說。
“我要回去了。”葉鶯囁嚅道,轉身準備離開。
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又如同懲罰一樣用力捏了捏她的肩膀。她抵在他的胸口,感到他的手指摩挲著自己的髮尾,她的頭髮要燃燒起來。
“我不認識你。”她小聲說,心裡在啜泣。
他的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他低聲說出一大串她聽不懂的話。她聽不懂,卻止不住地全身蜷縮起來,感到自己的心縮得像一粒皺巴巴的葡萄乾。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了她,然後認真地看著她的臉,遊移的溫柔目光像一個多年未見的長輩。然後,他牽起她的手,繼續行走。
霧氣越來越深重,終於匯成了溼潤的奔流,沖刷著葉鶯的頭髮與肩窩,如風雨淋淋。她跟著藍眼睛,腳步越來越快。突然,他停了下來,開啟手電筒。
葉鶯驚得怔在那裡,原來水是可以這樣流的,蔑視自然規則與人類狹隘的想象。
藍眼睛又說了什麼,他的聲音低沉壓抑,像是在訴說一個秘密。
葉鶯不顧他,徑自又往前走著,瀑布的水如同固體那樣沉重地砸在她的頭髮上、臉上和身上,她伸展開雙手,迎接瀑布對她手臂和心臟的衝擊。
她感覺到,藍眼睛從背後抱住她,他溫柔但是強有力地扭過她的頭,吻她濡溼的嘴唇。葉鶯心跳得幾乎要從胸腔中蹦出來,耳中也嗡嗡的,什麼也聽不見。他抱緊了她,彷彿她是洪水中的一根浮木,他們要一起航向寬廣而深邃的地方。
藍眼睛對於他要去的地方瞭若指掌,他嘴唇到的地方便燃燒,她變成了一個發著光的女人。在愉悅的頂點,葉鶯腦海中反而淒涼地狂叫道:水流,請穿我軀。
狂風,請貫我心。
雷電,將我粉碎。
陽光,把我焚盡。
第四章
第二天早上,當葉鶯回到酒店,看到滿大堂因一夜未睡而焦慮的團員和領導,就知道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