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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的地方時行刑臺,另外一半則是觀刑臺,上面放著密密麻麻的椅子。
椅子上坐滿了人,用冰冷的眼神看他,如同看著一張紙,一片樹葉,總之是沒有生命的那種東西。
他討厭這樣的眼神,會讓他暫時忘記自己是一個人。
最後進來的是他大哥,站在他面前,冷道:“最後的機會,懺悔,為你做的錯事。”
“抱歉,”他說道,抬眼看著大哥,深深說道,“很抱歉給哥你添麻煩了。”
如果說有一天他要道歉,也只有他哥哥一個人配得上這句道歉。
這樣死不悔改的態度讓群眾發出一陣喧譁,他大哥寒著臉,舉起手裡的鞭子,抽了下來。如同狂風驟雨般擊打在他的背上,每一下都是刻骨的痛,他咬著牙,看著觀眾臉上的冷酷沒有哪怕一聲求饒。
血流下來,汗流下來,模糊了他怒視的眼,他趴在地上幾乎被活活打死。
只是幾乎而已。
不知什麼時候,大哥的鞭子停了,他朗聲說道:“我認為這樣的懲罰已經夠了。”隨著他的話音,支援他的叔伯們都贊同道。
可是還有一半的人沒有說話。
“夠嗎?”他二哥悠悠開口道,“綁架並意圖謀害六弟這樣手足相殘的惡劣事件怎麼弄就這樣結束?如果今天這麼簡單就放過他,那麼以後葉家還這麼管理?”照樣有一半的人贊同。
“葉青秋,”大哥寒聲道,沒有叫二哥弟弟,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說啊。。。殺掉五弟這樣殘忍的事情是萬萬不可做的,不過。。。你得再抽一百鞭。”
話說的好聽,他大哥一百鞭能抽死牛,更別說已經皮開肉綻的葉輕舟,所以一百鞭下葉輕舟死了,大哥就得背上殺弟的罪行,不死,就是徇私枉法,手下留情。
無論怎麼做都是錯。
葉輕舟苦笑一聲,果然,他二哥做事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麼陰狠。
兩人一時爭執不下,漸漸地所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沒有說話的四哥身上,整個大廳頓時落針可聞。
“青天,你說該怎麼辦。”大哥問道,語氣帶著懇求的意味。
葉青天,他四哥沒有說話,沉默地站起,緩緩走到他旁邊,鏘地一聲拔出腰間長劍,劍尖指著他的眼。他說道:“我和你,是同母的兄弟,這是其一。我修的是劍,劍道,義也,直也。義,則我不殺手無寸鐵之人,直,則君子無不報之仇。”一頓,總結道,“我不殺你,但是你需自斷一手一足謝罪。”
說的好像有多大度似的,這傢伙,還是那麼裝逼。看著大哥鬆了口氣的表情,他忽然想大笑,也確實大笑了,笑聲震下的灰塵簌簌掉在他身上,事到如今他不想再跪了,趴著也不行,他艱難地爬起來,渾身像散架般痛苦,可是他還在笑!
笑可笑之事!
“抱歉啊,”他說道,“我這個人很吝嗇,別說一手一足,就是一根頭髮絲我都不會給你!不是說我手無寸鐵嗎?那就給我劍,給我刀,我好好教育一下你,什麼是君子!”他話音剛落,就有二哥的人送來長劍,他手足痠軟,拔了半天才拔出來,只恨此時沒酒,沒朋友為他擊鼓奏樂。
他舉起劍,劍尖直指四哥的眉間,歪歪扭扭地站著,笑道:“來來來,我教你什麼是劍,什麼是義,什麼是直!”
這樣不恭敬的話讓他四哥臉色愈寒,還沒看清劍光,他手裡的長劍已被斬斷,四哥的劍抵在他的心臟上,稍進一寸,他就會死。
“我再說一遍,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你只要。。。”
卻被打斷了,“你動手吧。”說完,葉輕舟仰起頭,似乎又看見飄渺的雲海,那樣的景色,只要看過一次,就永遠不會忘記。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