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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他憋得不輕。
寧祈來時,何湛正偷偷拉著下人行酒令。寧祈一進來,牽動著門響,何湛一聽音,猛地蹦進逍遙椅裡,下人立刻湊過來,裝模作樣地給他捶肩捏背。
何湛跌得狠了,肉疼,卻只能當個吞黃連的啞巴。
寧祈一眼就瞧出這個人在裝:“你給本王滾起來!”
何湛能聽他的話?鳳鳴王在外頭橫也就算了,在他南閣子也敢橫?何湛充耳不聞地翻了個身,背對著寧祈:“困著呢。”
“少在那裡裝模作樣,身子好了就別賴著,皇上還盼著殿下回京呢。”
小黃鼠狼成了小癩皮狗,居然為了寧晉來兇他。何湛訕訕轉過身來,說:“我也盼望著回京呢,可寧晉看我看得緊,我也沒辦法。我都好幾天沒喝上一口酒了。”
寧祈皺著眉糾正道:“是殿下!”
“好好好,殿下,殿下。”何湛說,“現在倒成殿下了。以前可著府中的人欺負寧晉的時候,怎麼不見皇上記得有這個兒子?”
“你懂什麼!”寧祈將下人遣退,獨自坐到何湛的逍遙椅旁邊,沉沉地看著他,冷聲說,“皇上對得起三殿下。以後你莫要再說這樣的話。”
何湛自知寧祈說得是什麼意思,識相地閉了口。
當初縱然寧晉再不討喜,那他也是寧平王的兒子,被何湛要去當個小書童,寧平王竟也答應將人送過來。
為什麼?
何湛起初只一心不想寧晉受委屈才出此下策,卻從未想過為什麼寧平王會答應。
直到前世入朝堂,得知一些彎彎道道的事,何湛才明白過來。
為何這一場政變能夠如此雷厲風行?這場禍端不是太上皇推行新政所招來的,而是寧平王一脈蓄謀已久。
老皇上年輕時也是個勵精圖治知人善任的好皇帝,只是年紀越大,就越想握著手中的權力,後來乾脆也不關心民生國計了,只一心想著怎麼能把皇權緊緊攥在手中。
寧平王年近半百,可膝下只有寧左寧右兩個兒子,其他兒子皆是早夭早殤,活不長久,致使這一切的,就是太上皇。太上皇為了加強皇權,從背後控制著世族子嗣,防止寧平王代代把控朝廷;寧平王和忠國公交好,他就卸了忠國公的兵權,殺雞儆猴。
太上皇忌憚忠國公,更忌憚寧平王,寧晉這個私生子的出現更是加劇了他的憂懼之心。好在寧晉在府中備受冷落,平平無奇,沒能掀起什麼大浪,寧平王更將他視為人生的汙點,這才讓太上皇放開了心。
寧平王冷落寧晉,忽視寧晉,將他送到忠國公府,都是因為他想保住這個兒子。
如今寧平王登位為景昭帝,再也不怕太上皇去殘害他的子嗣,故將寧晉調回京城,恢復其皇子身份,也是為了彌補這些年對寧晉的歉疚。
這場權力的爭奪中,何湛也說不清景昭帝和太上皇兩人孰對孰錯。這世間有很多事,都是沒有對錯的。
只是可憐了寧晉,無緣無故成為雙方交戰的砝碼。
少年不重來,景昭帝就算將皇位給他,寧晉幼年缺得東西,也再也得不到了。
寧祈沉眉冷眼,寒聲重複了一遍:“這些話不許再說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何湛被寧祈吼得耳朵疼。小癩皮狗,就會咬他這個軟柿子。
何湛揮揮手:“行了,我知道你來幹什麼。今天我會跟殿下好好說,讓他即刻啟程,你著手準備著吧。”
寧祈默了一會兒,板著臉教導著:“現在殿下已經是三皇子了,君君臣臣,你該注意分寸。”
何湛笑了:“什麼分寸?”
寧祈:“你知道本王在說什麼。”
何湛施施然枕住手,翹著二郎腿,用揶揄的口吻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