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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絃琴的聲音泠泠生情。樂社裡五光十色的光交錯生輝,燦燦如霞。
“這句話,孤願意信。”
寧晉望進何湛的眼眸中,輕輕釦住他的手腕,微微傾身。
何湛的唇覆上一片柔軟的冰涼,沾著些許酒香氣。
何湛睜大眼睛,足足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他趕忙往後挪退開,伏地而跪,驚聲說:“臣惶恐,請主公降罪!”
萬不能了!何湛!萬不能重蹈覆轍!他背上生出一層熱汗,手腳卻是冰涼的,心下再三告誡自己,此世萬不能再動那樣的心思,傷人傷己,滿盤皆輸。
很久很久他都沒有聽見寧晉的聲音,跪得他腰都酸了半截。
“孤…有些醉了。”
何湛趕忙順坡下驢,道:“不如再走走,醒醒身上的酒意。”
“好。”
何湛沒有再同他並肩走,而是走在前側,為寧晉引路。兩人隔著不長不短的距離。
夜風輕拂,一點一點驅散何湛身上的熱意,讓他頭腦總算清醒些。
真是要了命了。何湛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才痛快,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怎的就那麼容易魔怔?
好煩!
兩人一直走到街尾,都沒怎麼說話。直到長街盡頭,何湛才說“天色已晚,該回驛館休息了”。寧晉也沒應聲,只輕輕點了點頭。
雍州府的驛館準備得很妥當,唯獨寧晉和何湛居住,守衛裡三層外三層地將此地圍得水洩不通。
何湛同寧晉道辭後,便回屬於自己的墨蘆館睡下。
深夜,何湛輾轉難眠,在這樣寂靜的夜裡,他只能聽見外面巡夜士兵整齊的步伐聲,還有自己心跳的聲音。他撫上心口處,暗自罵了一句“不爭氣”!
他熬了前半夜,終於在黑暗中摸到一點睡意,眼皮可算沉了幾分。
正迷糊著,他忽聽外面傳來巡夜士兵的聲音:
“侯爺?您還未睡麼?是不是哪裡不合意?”
“沒有,孤只是想出來走走。”
“好,吾等會一直為侯爺守夜,請侯爺放心。”
寧晉再問:“…墨蘆館,是這裡嗎?”
“對,何大人就住在這兒了,不過他倒睡得早。”
“恩。腳步輕些。”
“遵令。”
這下可好,何湛的後半夜也甭想睡了。
*
祭禮的事宜安排在四月二十七,正逢祭天的吉日。
因需準備諸多事宜,寧晉便留在了郡州府內。何湛獨自一人回到軍營,輔佐軍內副將處理軍營事務。期間要務往來全憑信件,由楊英招負責傳達衛淵侯的旨意,統轄軍士。
等到四月二十五,寧晉下令讓何湛和楊英招到天濟府,輔同祭天之禮。
祭天之前,衛淵侯都會在浮屠塔內頌經祈福,不可與外人相見。直到祭天禮的當日,何湛才見到闊別多日的寧晉。
他站在高高的城樓上,身著袞服,上用金絲線勾勒的日月龍鳳,外披殷紅色的大裘袍,頭帶前後懸珠旒的冠冕,風姿傲然,威儀非常。
風捲起寧晉的袖,露出裡子華美的袞服。
自郡守起,至縣長,再到平民百姓,皆伏地稱千歲。
寧晉從高樓上徐步走下來,每一步都走得莊重威嚴。樂舞相隨,隆重的帝神樂沉沉響起。
他手中持玉圭,一步一步踏過長街,神情肅穆,眉眼英俊而淡漠。
這一路走得很長。祭臺設在湖水中央,寧晉需走過長長的水棧道,棧道被千頃碧的荷葉團團圍繞,風過時荷葉翻出淺淺的葉底。
由祭禮者頌讀皇上詔衛淵侯即位書,昭告天下。
從上香到慶成,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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