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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剩下十幾個忠心的奴才。期間也有手腳不乾淨的,捲走了些金銀細軟。這倒不是什麼大事,錢財總歸身外之物,可現下府中的頂樑柱都身陷囹圄之中,徒留她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女眷,除了哭,竟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這該如何是好?
思及此,雪娘哭得更痛,低聲求著寧華瓊:“還請姐姐想想辦法,總歸您擔著誥命夫人的銜,又是聖上的親姑姑,求您去聖上面前說說話…”
“阿孃別哭,阿孃別哭…”何楚用胖胖的小手直擦淚,眼淚鼻涕流了一臉,“阿孃哭,囡囡也哭…”
比起雪娘,寧華瓊總歸鎮定很多。臉色蒼白如紙,眼中著淚,但淚水卻始終沒掉下來。
她顫著聲音說:“聖上若肯見我,我早就入宮去了。派去宮裡打聽的人回來報信說,老爺和德兒未曾受苦,只待殿審。只是可憐我湛兒入了大理寺,竟被區區少卿打得不成樣子,偏偏聖旨下來,不許任何親眷探望,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曉。”寧華瓊仰了仰頭:“老爺帶著德兒親自去認罪,我也能明白,德兒做錯了事,一切本該受著,現如今只盼聖上開恩,能饒他一命。但大理寺那邊說湛兒為包庇兄長而殺人,我是萬不會信。”
何大忠綁了何德去認罪前,曾經對寧華瓊說過,何湛會入獄,是那些人想咬住忠國公府。何大忠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卻獨獨因護子心切犯下錯事。他何大忠頂天立地,敢作敢當,一切後果就讓他來承擔,絕不能讓那些人傷及無辜。
寧華瓊眼裡掉淚,招小桃紅走近了些,吩咐道:“拿些銀兩去大理寺通融通融,請他們定要為我兒洗清冤屈。”
小桃紅連忙應下,趕忙去庫房支錢,帶上福安親自去大理寺一趟。
雪娘在旁服侍著寧華瓊,待她喝下一碗藥,前去宮中打聽的人又回來報信說:“明日聖上親自殿審大少爺的案子,大理寺少卿潘威上摺子奏請皇上,連著三少爺的案子一併審斷,聖上已經批了。”
寧華瓊由雪娘扶著坐起身來,說:“去,將先皇賜給我的那柄玉如意拿來。明日以此物晉給太后為由入宮。皇兄在世時,太后與他鶼鰈情深。想來她念著這份親情,終歸不能做得太絕。”
大理寺內,秦方三日都在外奔波,沒曾再來找何湛,倒是潘威循例來了兩次,無非是想讓何湛在殿審之前供認,免得麻煩。
何湛會認?他當然不認!
何湛想了想市井上的人翻白眼的樣子,對著潘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學得有模有樣,他一字一句道:“潘威,你仙人闆闆!”這句話是他從南方商隊裡學來的。
潘威不知道“仙人闆闆”是什麼意思,但看何湛那個樣子就不是什麼好話。他怒雖怒,但之前鳳鳴王交代過,不可再對何湛用刑,他不敢再輕舉妄動。
之前有人告訴他,聖上早已看不慣忠國公的行徑,他拿捏著聖心故才將此案辦得雷厲風行。可潘威萬不會想到忠國公會負荊請罪,還將自己的兒子捆到聖上面前。
這一審,忠國公府是生是死還說不好。
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算忠國公府苟延殘喘,他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也是岌岌可危。
潘威忍著怒不再逼問,帶領手下離開牢獄。
何湛倚著冰冷的鐵壁一夜未眠。涼氣從鐵窗外泛進來,他擁著被衾想了一夜,總歸信了“吾命由天”四個字。
從他入此生死輪迴開始,他就要為別人活著,想逆天改命亦是不成,反正老天爺總會變著法的玩兒他。
救不了,無論怎樣都救不了,他試過很多次,但每次不是這裡壞事,就是那裡壞事。加上他剛剛重生過來,仗得勢都是忠國公府的勢,一人根本無力迴天。上天要滅忠國公府,他能怎麼著?
何湛想就這麼著吧,最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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