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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噥著喚了聲:“主公。”
寧晉將酒瓶撿起來擺到一旁,爬到床上替何湛解開外袍,癟嘴道:“不許你再想他!那人要拿槍打你,他不是好人。”楊坤對何湛刀劍相向,還有那個沈玉,也是來害忠國公府的。
寧晉不明白楊坤對何湛來說有多重要,重要到可以讓他就這樣放走楊坤,放走沈玉。
何湛被剝得赤條條,胸口處還殘留些酒水。寧晉拿袖子給他擦了擦,拉錦被給何湛蓋上。他也脫了衣服鑽進去,用身體暖著被窩,以免何湛受凍。
何湛的確有些冷,本能地去尋找熱源,側身抱住什麼東西。
寧晉瞬間瞪大了眼,身子完全沒在何湛的懷抱中,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像是綿延不斷的山巒。僵直的身子慢慢軟下來,他往何湛身上窩了窩,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
寧晉的手探向何湛的喉結,仰著頭著那一塊凸起,手間就像握著一隻安靜沉睡的小麻雀,那感覺很奇妙。往下是何湛的肩,還有那道淡粉色的疤痕,這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擋在鳳鳴王寧祈前時所受得傷。
寧晉此時才算明白寧祈口中所說的——他對誰不好呢?他對誰都好。
寧晉輕悄悄地將發涼的手臂放回被子裡,闆闆正正地貼在一側。他忍不住地想看何湛俊俏的下巴。寧晉覺得他長得真好,只有富貴鄉里才能養出這樣謫仙似的人。寧晉的手伸到何湛的腰間,第一次這樣大膽地抱住何湛。他心臟在怦怦亂跳,像是在做賊一樣緊張,緊張得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寧晉蹭了蹭何湛,心想:“這是我的三叔,以後他不能對別人好,只能對我好。”
翌日,何湛從醉夢中醒來,正想伸個懶腰,卻發覺自己的胳膊被寧晉枕著,何湛腦袋一陣懵。他瞧了瞧自己只著件褻衣,也不知道自己哪根兒筋抽了,真覺得這太像一副事後的場景了。
呸!褻瀆未來天子,膽兒肥!作孽!
何湛拍了自己一巴掌,抬著寧晉的頭將胳膊抽走,又將壓在他身上的腿給抬開,這才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昨個兒宿醉,一站起來便頭昏腦脹,心中所憂懼的再湧上心頭,那感覺比昨夜還要清晰。
不該喝酒的,誤事。
何湛稍稍梳洗後去給寧華瓊請安,接著就在書房待著了。昨天下雨溼了好幾本書,得快點謄抄下來才行。
許是昨天他灌了寧晉酒的緣故,這孩子到晌午才跑到書房來報道,手裡還端著一碗熱湯,說是用來解酒舒神的。何湛接過來,讓寧晉坐在他身邊的小椅子上,扔給他一本《四國列傳》,道:“今天就看這一本吧。”
一開始何湛只讓他自己在書架上挑著看,等寧晉看完了,何湛才告訴他哪些書不可取哪些書可取,亦會細細解釋書中究竟哪處不可取。每每此時,寧晉都會用極為崇拜的眼神看他,他覺得三叔看得書多,懂得也很多,是非曲直全都能理清。寧晉覺得寧平王給寧左寧右請得西席先生都比不上何湛博學多識。
後來何湛開始挑書給他看。起先只是簡單的人物小傳,從朝堂官宦到江湖俠客皆有涉獵,何湛教他如何看人識人;再後則是家國史實,從西域到中原,各國各朝甚至民族部落都囊括於中,可何湛也不教了,只讓寧晉看,等他有了問題,再來問何湛。寧晉問題問得淺顯,何湛也不會答,令寧晉再從頭看一遍,再將答案解釋給他聽。
以前在清平王府,寧晉沒有機會讀書,只能在先生教寧左寧右的時候偶爾偷聽幾句,學得雜亂而零碎,難成體系。現在何湛理開來,一本一本地教給他,他一本一本地看,識了不少字,明白了很多東西。
寧晉執卷看了很久,上書舊朝西京夫人奢靡,“戴太真晨嬰之冠,履元瓊鳳文之靴①,顏絕世,乃為世人驚歎”,忽得就想到昨夜何湛提及的小葉紫檀佛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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