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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役呆了又呆,強撐的笑容僵了又僵,寶兒看得哈哈笑,卻引來又一陣劇烈的咳,揪胸痛苦半晌才漸次平息,可不敢再大笑了,繼續寫著自檢書,似在自語,道:“我知你不敢下毒,只是昨日的死老鼠嚇了我一大跳,今日我也嚇嚇你,算是扯平了,只是我不餓,你把飯菜收下去吧!如果你怕交不了差,我給你寫張證書,證明你已盡職盡力,你的主子看了,應該不會為難你,好嗎?”
雜役點頭,隨即愣住,很明顯的露餡表情,寶兒又想笑了,卻怕吸進大股冷風又引起大咳,於是拼命忍住笑意,閒話般說了四個字,“怡貴妃嗎?”
雜役瞪圓了眼,答案卻盡在眼中,寶兒領會般點點頭,擲筆托腮,嘆道:“你也是個可憐人哪!多半是受人所挾吧?但你也該知道何謂殺人滅口,又或者你是拿人錢財,但同樣免不了被滅口,這不是我嚇你,因為我太知道後宮女人的可怕性,她們的陰謀詭計曾嚇得我一個朋友屁滾尿流,我則親身體驗過被人捆綁灌毒,甚至把我扔在有鬼的地方嚇得我半死不活,只要嘗過她們的手段,哪怕僥倖活下來,也會讓你從此對女人產生無限恐懼,當然,前提是,你能僥倖活下來。”
雜役痴傻呆愣,突然跪到寶兒腳邊,“君上開恩!小人罪該萬死,求君上饒了小人的狗命,救救小人!”
寶兒搖頭,輕拍雜役的肩,“你好自為之算了,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君上沒吃今日的飯,所以不會有事,小人實在鬼迷心竅才會受人指使,如今知錯了,但求君上救救小人!怡貴……小人一定會被滅口的!君上救命啊!”
雜役抱了寶兒的腿哭求,寶兒輕拍其背,“你起來吧!我都沒哭,你有什麼好傷心?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如今正在負,你也一樣,既然上了她的船,你只能任其擺舵,船還沒靠岸,你就改坐別艘,這可不是大丈夫所為……”
“小人不是大丈夫,小人只求活命!”雜役惶急哭吼。
寶兒很無奈,“你不單單想活命,你還在為難我,因為選擇救你,我就必須死,否則你怎麼交差?關鍵我死了,你很快也會死,麼我不是白死了?這都是其次,重點是我的死沒能達到救你的目的,也就是說,我是很不負責地選擇了救你,而我平生最鄙棄的就是不負責,所以你說說,我怎麼能做一個自己都鄙棄的人?”
雜役呆滯,卻又突然哭起來,“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你沒有!”寶兒鄙夷道:“你若真有那些牽絆,怎會輕上賊船?就象我除了他以外,實則孑然一身,否則又怎能輕鬆自在地放縱任性?雖然會擔心連累師門及朋友,但又殘忍地認定他們能自保,所以毫無顧忌惹怒了不該惹的人,包括乖乖來這兒受訓思過,都是無所牽絆的任意蠻行,所以你騙不了我,你並無老小。”
雜役語塞,半天才吞吐道:“怡貴……她說會給小人一個更好的差位,還會給小人配一門好親事,小人就鬼迷心竅了,可是君上點醒了小人,小人一定會被滅口的,君上若不救小人,小人立時死在這兒!”
雜役跑去端了那碗有毒的飯,作勢要吃,寶兒翻白眼,“你都敢死了,還怕什麼死?再說一個男人以死要挾很難看好不好?而且我只說我救不了你,天下比我聰明的沒有了,但是比我厲害的到處都是,從這兒出去,你閉著眼睛瞎走亂逛都能碰到救你的人,比如當朝丞相,或者大理寺卿顧大人,不然就翰林院李編修也能救你,總之這些都是厲害的人!”
“小人哪有資格跟他們說話?就是見到了也得遠遠避著……”
“你不會攔轎喊冤?”寶兒笑咪咪招手,“你過來我教你,這個很簡單的,關鍵是聲音和表情,你要喊得聲嘶力竭,表情要苦大仇深,再配上撞刀口一樣的動作,一頭扎到轎子邊,不管